宣政殿內,慶武帝的視線還落在那些信件上,聽見門口傳來的動靜,吩咐道:“申公公,去宣禁軍統領、大皇子、孟閣老還有鬱王進宮。”

右腳剛踏進來的申公公,腳下一頓,連忙領命,“是,陛下。”

塗山月正巧在皇宮當值,一刻鐘後便到了宣政殿。

“臣參見陛下。”

“塗統領請起。”慶武帝放下手中的毛筆,“塗統領應該也聽說了,禮部尚書府外,學子們聚眾抗議之事,但朕擔憂學子們情緒激動下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塗統領便領一隊禁軍將學子們勸離,並告知這件事朕已經知曉。”

塗山月領命,“是,陛下。”

等塗山月從皇宮離開時,正巧和匆匆進宮的鬱禮胤和孟京辭擦肩而過。

鬱禮胤:“閣老,您說父皇現在宣我們進宮,該不會是知道了吧。”

孟京辭撫著下巴的鬍鬚,沉吟片刻,“殿下放心,我已經遣人去通知了左相,不會有事。”

鬱禮胤眉頭緊鎖,心中還是忐忑萬分。

這孟京辭身為三朝元老,學生遍佈天下,自是有不怕的底氣,但他是不是他過盲目自信了。

鬱禮胤自認他還是比較瞭解他的那位父皇,那就是除了鬱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別說什麼三朝元老了,就連他這個皇子,只要威脅到他也能狠得下心來。

兩人加快了步伐,不久便來到了宣政殿。

“兒臣拜見父皇。”

“臣孟京辭參見陛下。”

兩人跪下行禮,直到長久沒有聽到慶武帝的聲音,鬱禮胤的心直接沉了下去,孟京辭也發覺今天這件事似乎不簡單。

皇帝是真的動怒了。

但孟京辭卻依舊端著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認為慶武帝不敢真的把他怎樣了。

“陛下,不知陛下今日叫老臣過來有何要事?”

慶武帝冷哼一聲,“孟閣老當真不知道?還是在跟朕揣著明白裝糊塗!”

孟京辭:“老臣不敢。”

“朕看你沒什麼不敢的,身為三朝元老,竟然如此拎不清,帶頭知法犯法,參與科舉舞弊!”

孟京辭雖然在來之前得知何賀進宮見了陛下,但他打定了主意,肯定何賀那個小子不敢留下什麼證據,是以根本不把慶武帝的怒氣當回事。

“老臣身為三朝元老,對我北鬱國那是一片忠心耿耿,像此等會動搖國家的事情,老臣萬萬是不敢碰的。”

“不敢碰?朕看你們是敢得很!”

嘩啦——

何賀呈上來的信件,如天女散花般在兩人身前散落滿地。

“看看,都給朕好好看看,這都是些什麼,再來說說你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