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雪心如死灰。她終於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真心幫她。父親雖有那麼一點點感情,卻遠不及府中聲譽重要。若是再鬧下去,母親的日子也不好過。

"小姐,"春草給她擦著臉上的傷,"咱們該怎麼辦?"

沈如雪沒有回答,而是仔細打量著身邊的兩個丫鬟。春草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雖然生得不出挑,卻忠心耿耿。秋菊是王氏給的,跟了她幾年,生得俊俏,但心思活絡。

"春草,"沈如雪突然說,"你可有想過以後的打算?"

春草愣了一下:"奴婢想著攢些銀子,將來尋個普通人家嫁了。"

"那你呢?"沈如雪又問秋菊。

秋菊低著頭,臉微微發紅:"奴婢"她欲言又止,但沈如雪明白她的心思。在這些丫鬟眼裡,能做主子的通房已經是最好的出路。

看著兩個丫鬟的反應,沈如雪心中一陣苦澀。在這個世道,她一個丞相府的庶女,卻淪落到需要靠出賣自己來求生存。

她回想起在丞相府時的日子。雖然是庶女,但至少衣食無憂,不用受這般侮辱。可現在呢?連個丫鬟都護不住,被打得遍體鱗傷,卻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小姐,"春草看出她的心事,低聲道,"要不"

"別說了,"沈如雪打斷她的話,"我心裡有數。"

她站起身,走到銅鏡前。鏡中的自己憔悴不堪,臉上的傷痕還未消退。這就是她在王府的下場——一個連丫鬟都不如的可憐蟲。

王氏說得對,她一個庶女,能嫁到三品官員家就該知足。可她不甘心,憑什麼她要受這種委屈?就因為是庶出嗎?

"秋菊,"她看向那個俊俏的丫鬟,"你是不是一直想伺候三爺?"

秋菊愣了一下,臉上飛起紅暈:"小姐"

"不用瞞我。"沈如雪冷笑,"我都看在眼裡。你是王氏給我的人,自然要為她辦事。她是不是讓你伺候好三爺,好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秋菊跪在地上,不敢答話。但這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原來王氏早有打算,派秋菊來就是要監視她,順便給王三郎做個美人暖床。

沈如雪閉上眼,心中已有計較。要在這個府裡站住腳,只有一條路——得到王三郎的心。雖然噁心,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晚上,王三郎又去賭坊喝酒回來。

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沈如雪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特意換上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裳,這是她從丞相府帶來的最豔麗的一件。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甚至還抹了些胭脂。

"小姐,"春草看著她的打扮,欲言又止,"您這是"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沈如雪的聲音很平靜,但手卻在微微發抖。可在這個府裡,除了用這種方式,她還能怎麼辦?

院子裡傳來醉漢的腳步聲和歌聲。沈如雪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露出笑容。這種笑容她在丞相府時練習過無數次,為的就是討王氏歡心。如今,她要用這種笑容去討好一個她最恨的人。

王三郎醉醺醺地推門進來,身上帶著一股酒氣和脂粉氣。顯然,他又去了那些不乾淨的地方。但此刻的沈如雪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相公回來了。"她柔聲說道,心裡卻在滴血。這個男人前幾天還打得她遍體鱗傷,如今她卻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秋菊站在院子裡,聽著屋內的動靜,臉色越發難看。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成為王三郎的新歡,沒想到小姐會用這一招。

沈如雪特意等在房裡,見他跌跌撞撞地進來,立即迎上去。

"三郎,"她柔聲說,"讓我伺候你。"

王三郎愣了一下,隨即大喜。他一把將沈如雪按在床上,酒氣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