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反駁他:“白骨精不住水裡,這裡住的肯定是黑魚精。咱們是取經四人組,前面的是唐僧,我是大師兄,後面的是三師弟,黑魚精就等著二師弟你呢。”

“明明屬豬的是你,你是二師弟才對。”

我用手電將四周掃了一遍,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水中是裹著屍蠟的屍體沉沉浮浮,這裡沒什麼不對勁的,這裡處處透著不對勁。

從小徐的揹包側面抽出一隻白線手套,在水裡沾了沾,提起來放在鼻端嗅了嗅,除了成分複雜的腥臭味,還有極淡的血腥味。

我又用手電照了照兩岸,有殘肢有枯骨,唯獨沒有活物。

聯想到水裡熟悉的血腥味,不用猜了,張小哥在這裡又給自己放血了。

有他在前面做好人好事,我們現在的處境相對來說會安全一些,不過這份安全是有時限的,隨著他的血液被河水無限稀釋,那些屍蟞還會回來。

“別貧嘴了,”我打斷前面兩個人忙裡偷閒的鬥嘴,“做好警戒。”

“找到了,在那裡!”

我們順著西瑪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幾乎垂直的石壁上有一副泛著綠光的水晶棺材。棺材所在的位置很高,棺材裡似乎還有一具屍體。

“那邊還有一個。”

老莫一提醒,我們又轉過頭看他指的方向,那是另一面山壁,就在相對的同一個位置也有一副水晶棺材。

剛才那副水晶棺裡隱約能看到有人,但這副棺材一眼就能看出來,它裡面是空的。

“那個裡面的屍體去向不明,”西瑪回頭看向我,“我們得上岸去開那個棺材。”

我拍了拍小徐和老莫的肩部,“繼續往前。”

張小哥要是為了那些屍蟞而放血,早在我們發現那具屍體的地方就放了,何必到了這裡再放。

既然他不是為了那些屍蟞放血,那就說明他在這裡發現了他必須用血壓制的東西。

我觀察了四周,除了口含羽中仙的屍體,我沒有發現多危險的東西。

羽中仙這種小蟲子其實也算不上多危險,比較麻煩的是藏在屍體所穿羽衣中的細小飛蟲,這些小東西鑽進人的身體裡會要命的。

張小哥的血能驅退這種小飛蟲,他在這個地方放血,說明口含羽中仙的屍體就在附近,而且不是在高處。

既然不用爬高撬棺材板,又何必費那個力氣惹那個麻煩。

如果出棺的這具身體口中的羽中仙被張小哥的血吸引走了,那我就認命的去爬石壁,掀人家的棺材蓋子。

船剛轉過河道的一個彎,我就看到了不遠處河岸上呈跪倒姿勢的女屍,她身上的羽衣已經嚴重氧化,一頭及腰的青絲卻光澤依舊,就連露在外面的面板也宛若活人。

防腐保鮮只是羽中仙眾多用處中的一個,就像那些小飛蟲,防腐保鮮也只是它們多個價值中的一個。

小飛蟲離開了,羽衣眨眼間就能化作一捧細塵,屍體口中的羽中仙被取出後,她也會很快變成一堆枯骨。

“停船。”

在我的指示下,小徐和老莫立刻停止划槳的動作,小徐往後靠了靠,小聲問我:“這個距離會不會離得太遠?”

“你倆往她身邊湊湊。”

我把小徐和老莫往西瑪的身邊推了推,在三人好奇的目光注視下,我從腰包裡拿出一小節被搓成圓錐體的香,用打火機點著,放進一個透明玻璃瓶裡。

從揹包裡翻出一卷魚線,用魚線在瓶口螺紋處做好固定,然後把放著燃香的玻璃瓶放在水面,慢慢放線,讓它往女屍那邊漂。

要是換成別人,這個瓶子拿在手裡就行了,我屬於情況特殊,人家羽中仙很可能會不想靠近我,瓶子在我手裡的話,就算裡面有它喜歡的氣味,它可能也不會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