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遲疑了一下,又說:“可能是之前寄生蟲太小,檢查不出來。”

雲帆反駁道:“這種寄生蟲長到一定大小的時候才會攻擊宿主,也就是說你兒子感覺到疼的時候,寄生蟲就能被檢查到。”

“那,那是你們的檢查儀器更先進!”

雲海笑了一聲,“謝謝誇獎,我們這些儀器是其他醫院同行推薦的,他們說用的好,我們才購買更換的。”

賀先生急得臉都憋紅了,他想了好一會兒才又想到一種可能:“是負責檢查的人有問題!”

我示意雲帆讓我來,“好,咱們就當是醫院檢驗科的人有問題,是他們在檢查報告單上做了手腳,他們想隱瞞你兒子的真實病情,讓你們無法及時醫治,最終造成你兒子因為延誤治療而痛苦死去的既定事實。那麼請問賀先生,你們跟這些人有仇嗎?”

賀先生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我繼續說:“你們跟這些檢驗科的醫生沒有仇,但他們確實篡改了檢查結果,排除跟他們都有聯絡的你十姐,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全被威脅你小舅子的那個人收買了。”

賀先生立馬又精神了,“對,一定是那個人搞的鬼!”

“賀先生,你在做買賣上很有天賦,你靜下心來好好算算,這筆買賣划算嗎?”

我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舒服了一些後才又說:“我說句不恰當的話,把收買這些人的這筆鉅款投進那個專案裡,他也就用不著威脅你小舅子了。”

“可,可為什麼呀?”

賀先生雙眼無神,他的臉上還看不到憤怒,現在只有茫然與無措。

我起身出了會議室,下樓到了食堂,大山的岳父老錢正帶領幾個徒弟準備午飯,他們見到我都跟我打招呼。

我原本打算自己下碗掛麵吃,老錢不同意,他非要給我做牛肉拉麵,他說他前段時間剛跟一個朋友新學的,讓我嚐嚐味道如何。

食材都是現成的,一碗牛肉拉麵不會花太長時間,我在食堂裡坐著等老錢的面,雲帆和雲海結伴來了。

“賀先生呢?”我問他們。

雲帆去了後廚,雲海在我對面坐下,“我們通知他妻子去陪他了。”

“叔,把我倆的午飯也一起做了吧?”

“行,沒問題。”

得到老錢肯定的答覆後,雲帆拿著一根胡蘿蔔走出了後廚,他邊走邊吃,等到我們身邊的時候,胡蘿蔔只剩小半截了。

雲帆在雲海身邊坐下,問:“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我無所謂的說:“當個熱鬧看。”

雲帆把剩下那小半截胡蘿蔔遞給我,他用眼神示意我別客氣,嘴上卻說:“大老闆的錢不想賺了?”

“這圈套太明顯了,況且我也沒那閒工夫跟背後之人鬥心眼玩陰謀,”我把雲帆的手推回去,皺著眉提醒他:“我不喜歡生胡蘿蔔的味兒。”

雲海推開雲帆又遞給他的胡蘿蔔,他問我:“你有沒有什麼安排?”

我聞到了牛肉拉麵出鍋的香味,肚子裡的饞蟲都被勾了出來,我起身去後廚端面,雲海叫上雲帆也跟著過來了。

老錢的牛肉拉麵做的很地道,我沒有貪吃,只吃了兩大碗。

我們吃飯的時候食堂裡陸續來了人,我吃完的時候也是人最多的時候,我把碗扔給雲帆他們,我則去幫老錢他們,直到不忙了,我才在老錢的催促下離開。

雲帆在食堂外等著我,他說雲海在會客廳接待客人,他問我準備去哪裡。

我左右看了看,沒發現哪裡需要我,於是我決定回去把那隻巨型多頭蠕蟲畫出來。

剛畫好一個蠕蟲巨口,門口響起敲門聲,我說進來,雲海拿著一個檔案袋開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