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們一起的那個小姑娘……”

“她是老巫的孫女,被當做藥人做實驗,老巫一直在尋找辦法治療她的傷,我會跟著吳三省去山東,就是為了給他取那隻血蟞,那隻蟲子可以控制她體內的毒素擴散。”

“她的臉……”

“我真羨慕你。”

或許你會迷茫、會困惑,會對全然陌生的世界心生恐懼,你會身不由己的去做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做的事情,但你可以忘掉一切,好的壞的,想要的不想要的,統統都忘掉。

我忘不掉,她不讓我忘掉,他們不肯讓我忘掉!

啊,突然好生氣呀!

我不想見任何人,升起車窗玻璃,不去管外面的紛紛擾擾,就這麼一個人待著多好,既安全又清靜。

視線落在被我丟在身邊的東西上,我匆匆出門,抓在手裡的竟然是藥器,我的,還有疑似妖星的。

叛逆的情緒波濤洶湧,我忍不住想,如果我和妖星真的有血緣關係,我為什麼不能選擇幫他?

讓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都去見鬼吧,你不想讓我好活,我憑什麼就得按你給我劃好的道道去送死!

對,我就要反其道而行!

造反第一步,先確定我跟妖星之間真的存在血緣關係。相差十萬八千輩兒,那也是有關係!

抽出刀在小臂上割了個不大不小的口子,藥器吸入鮮血後快速運轉起來,我將這個藥器接在我的藥器上,嚴絲合縫完美無缺。

瞧見沒有,我跟妖星不僅在血緣上有極近的關係,我們在傳承上也是一脈相承的!

古代起兵造反講究名正言順,我幫著妖星毀天滅地也天經地義,誰讓我們就是一家人呢!

砰砰砰

就在我謀劃著該從哪裡動手毀滅世界的時候,敲玻璃聲又響了,我轉頭再看,車玻璃上多了一張畫著什麼東西的紙。

這個側臉有鼻子有眼有嘴有耳朵,一看就能分辨出來,這從額角到眼尾再到耳朵的這一片一片的是什麼東西?鱗片嗎?所以這是蜥蜴人,還是海猴子?

我把玻璃窗降下來,拿過那張紙,指著上面那張臉問他:“你是要再找一隻海猴子嗎?怎麼,雲海不給你找?”

他指著畫上鱗片狀的東西,表情認真的說:“我想在你臉上試試。”

我摸著自己的臉頰,再看看紙上畫的東西,我隱約猜到他畫的是什麼了,為了安全起見,“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來了一句:“感覺。”

我想問問他,您真不是故意拿我的話搪塞我?

臉都不是一張臉,我也沒什麼好怕的,“還有什麼要求嗎?比如左臉還是右臉,刀割還是筆畫,選黑的、藍的還是紅的……”

“紅的。”

“你這要求還挺多,往後退退,我開門出去。”

我可不想讓他拿著紅墨水在我臉上畫,我怕我洗不乾淨,別人以為我撞邪了。正好有硃砂,至少那東西比墨水好清洗。

找了個瓶蓋將硃砂加水調好,又翻找出一根嶄新的狼毫筆,把東西給張小哥,然後我幫他舉著畫,讓他照著上面慢慢畫。

我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你說你真是時運不濟,你要是早幾天下海底墓,你都不用費勁的在我臉上畫贗品,你就能在我臉上看到真跡。

感覺他很久沒有動筆了,我以為他畫好了。我很好奇他到底能還原到什麼程度,於是拿著鏡子扭頭一照。

“張天師,您這手藝可退步了,這辟邪符都快畫糊了。”我臉上那一塊一塊的,還不如紙上畫得像呢!

“你是要畫哪種鱗甲狀的花紋呀,是不是這種?”我拿過他手裡的筆在紙上畫了一個,他看後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