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顆頭胡亂甩了甩,但很快就把視線定在了我的身上,接著就是默契的張嘴咆哮。

我秉持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轉身就跑,那東西隨後就追。鬥得難解難分的兩個人也和解了,一起對付撲過來的怪物。

我拎著藥器一溜煙衝到了長髮女人的身邊,她的反應很慢,抬手想用藥器攻擊我,結果被我奪了藥器。

考慮到藥器裡面有小兔子治傷的原藥,我把奪過來的藥器丟到不礙事的地方,抬手就給了女人一拳,這一拳正中她的鼻樑,我的力度也很大,以至於我的拳頭深深陷了進去。

我收回拳頭,女人踉蹌的向後退了兩步,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再抬頭看我時眼神都變得陰鷙起來。

“張起靈,我若是死了,這深淵之下的所有惡鬼便就沒了約束,你就等著它們去為禍人間吧!”

剛才那一拳打得太重了,她的聲音都變了。

等她喊完,我抬手又是一拳,正中她臉側血紅色的鱗紋。她被我打倒在地,眼珠子都爆了出來。

我不禁嘖嘖稱奇:“就你這隻弱雞,還約束惡鬼呢,你連個屁都約束不了!”

“張起靈,救我,救救我!”

我不慌不忙的把她的胳膊腿先撅折,邊撅邊跟她說:“你叫他也沒用,他知道你是個怪物,他對人或許還會心慈手軟,但對怪物嘛,還真不會。”

女人惡狠狠的盯著我,突然她吹了聲口哨,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水泡開始躁動起來。我看了看左右,又聽了聽身後的打鬥聲。

旋轉的藥器停了下來,我高高舉起藥器,準備給她來一個極具儀式感的送別禮。

就在藥器頂端旋出的針尖馬上刺破她額頭的面板時,異變突發,我的手臂被水管粗的蚯蚓體死死纏住,它們在全力阻止我往下壓。

我也不跟它們死較勁,輕輕轉動藥器,前端的藥針如離弦的箭,瞬間沒入她的腦中。她愣了一下,隨即大笑。

“哈哈哈,你,也得死!”

“妖星已死!”

“魔星已亡!”

“福星必將隕落!!!”

可能是情緒過於激動,也可能是樂極生悲,她突然定住不動了。與此同時,纏在我身上的大蚯蚓瘋了一般想要逃離我,奈何還未回到水泡之中就被施了定身術。

我站起身,用腳一踩,咔嚓,蚯蚓的身體上出現了一道細微卻狹長的裂縫。我再一吹,這道裂痕瞬間散裂成細密的蛛網形狀。

雲帆用手指一戳,龐大的身軀化為了一堆細粉末。雲帆走到我身邊,忍不住感慨道:“人家都說美豔女鬼是紅粉骷髏,沒想到女妖精的骷髏這麼一言難盡!”

那個女人的皮肉已經沒了,只剩下焦黑糟朽的骸骨。我拿起她的頭骨聞了聞,“被寄生了。”

只可惜她沒辦法化解那東西分泌的毒素,自然也無法控制那東西的生長,到最後只能跟那東西同生共死。

不管當初她為什麼被寄生,她其實挺可悲的。不能去外面的世界做自由自在的人,只能藏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與怪物為伍,不是可悲是什麼。

雲帆把我丟旁邊的藥器撿了回來,火已經把地上的水燒乾了,周圍漸漸暗了下來,最後徹底陷入黑暗。

張小哥正要點蠟燭,雲帆急忙攔住了,“先別點,牆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我抬頭看,黑暗中有微弱的紅光,越來越多,這些光開始往一起聚攏。接下來的一切可以用奇幻形容,數不盡的光點在黑暗中組成一段段影像。

雲帆擠到我的身邊,“哥,我知道你的藝術修養實在有限,不如我給你講講這上面說了什麼事。”

“不用了。”

“別客氣嘛!你看,這個講得是一個什麼東西從什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