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耳室。

又是咣噹一聲,我用手電照過去,一群五顏六色的人形怪物同時朝我看來,而它們圍著的那口石棺已經傾倒,隨著透明膏狀物流出來一個黑髮白衣的屍體。

一片狼藉中,我只看到了屍體指甲是豔麗的豆蔻色,我初步判斷那是一具女屍,死的時候應該年紀不大,因為手在沒有泡發的前提下面板看上去光滑緊緻。最重要的是,她的頭髮烏黑水潤還濃密,怎麼看也不像個上歲數的。

我再用手電掃了一下四周,目之所及的地方石棺都翻倒了,地上到處都是黏稠難聞的棺液,裡面還夾雜著不知何物的什麼東西。

就在我打量四周的時候,那群五顏六色各不相同的彩毛殭屍朝我撲了過來。

那真是說時遲那時快,我揚手就是一鏟子,鏟子頭正好拍在最心急的那個紅毛殭屍的腦袋上,它一個沒站穩就把腦袋嗑在了旁邊的棺材楞上,當時就濺出了一股腥臭難聞的紅水。

吳邪之前提到過,說這次物資採購是他負責的,他可是花重金買了最好的傢伙式兒。

他這話我認可,就比如我手裡的摺疊鏟,那絕對是軍工品質,劈柴挖土雖是主業卻不能盡顯它的風采,和殭屍武鬥才是它的終極應用。

趁它們還沒形成合圍之勢,我先下手為強拍趴下三個,在解決剩下三個的時候,我還不忘補腳。準備往起爬的這三位,很不幸的不是被我踩折了胳膊,就是被我踢折了腿。

應付它們的時候,我還得時刻注意著那具一動不動疑似女屍的屍體。它雖然沒有動,但空氣中那股子香氣卻愈發濃烈。

物極必反這個詞適用於任何地方,就比如這氣味,起初清清淡淡的香氣確實還挺好聞,但變得過於濃烈了,喜歡也會變成厭惡。

除了味道,我沒有察覺到任何危險。

那具屍體很安靜的躺在地上,它似乎沒有要作妖的打算,但我卻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它太反常,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裡是魯殤王設下的陷阱,不管魯殤王是什麼身份,就算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他也絕不會在陷阱裡放一個沒用的擺設。

我時刻提防那邊的時候也不妨礙我把幾個殭屍暴揍到斷胳膊斷腿,只是就算已經這樣了,它們依然不肯消停,一個個還在地上不遺餘力的扭曲著。

只可惜它們的筋骨全斷了,它們的四肢已經無法支撐它們的軀幹,更別提移動了。

我走到那具最正常的屍體身邊,很認真的打量起她。她確實是女屍,而且還是一具美豔絕倫的女屍。

從她的樣子來看,她死的時候很像二十來歲。她死後並沒有再塗脂抹粉,正因為素顏,她的狀態才顯得詭異。

她的膚色雖然略顯蒼白,但卻不是死人的灰白色,她的嘴唇甚至是健康的粉色。如果不是她沒有呼吸,你會懷疑她只是睡著了而已。

浸溼的白紗裹在玲瓏有致的身軀上,配上那張嬌媚可欺的臉,再加上週圍擾人心智的香氣烘托下,心志不堅的男人很容易就會自投羅網。

從古至今,因為很多原因,打洞盜墓的多是男子,而一個連別人的墳都敢刨的人,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這麼一想,當初那些人把這具女屍放在這裡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拋開針對盜墓賊的死亡陷阱不談,就女屍的這張臉,我還真見過。我曾經看過一幅畫,畫裡的女人就是這張臉。

這幅畫的背後還有一個俗不可耐的故事,說是某朝某代的某個將軍在夢中見到了一位絕世仙女,夢醒之後難以忘懷,於是請來軍師為他解疑答惑。

我估摸著這位軍師是個兼職算卦的,他掐指一算,張口就對將軍說,那位美麗的仙子是將軍前世的髮妻,被將軍前世的仇人害死後用惡毒的邪術鎖在一口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