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的玄關之外,狂風猶如脫韁的野馬,裹挾著漫天黃沙,於廣袤無垠的大地上橫衝直撞、肆意奔湧。那黃沙被風驅趕著,好似洶湧的黃色浪潮,不斷撲向遠處連綿起伏的沙丘 。在狂風的雕琢下,沙丘的輪廓變得愈發不規則,一道道沙脊蜿蜒曲折,像是大地乾裂的傷口。當落日的餘暉傾灑而下,沙丘被鍍上了一層金紅色的光芒,遠遠望去,它們宛如一條蜿蜒蟄伏的巨獸,正積蓄著力量,隨時準備甦醒、咆哮。

一支龐大的隊伍,正沿著蜿蜒的道路緩緩前行。隊伍中,白色的風帆在風中獵獵作響,似是在訴說著這趟旅程的漫長與未知。在隊伍的正中央,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緩緩移動。車廂內,米婭雙手託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向對面的少年,滿臉無奈,“大少爺,您可消停會兒吧,您這身體才恢復了不到五分之一呢。”

馬倫舉著一本書,神色平靜,聲音淡淡的,“不過是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米婭動作麻利地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書,臉上堆滿了笑容,“這馬車搖搖晃晃的,看書多傷眼睛呀!”

馬倫活動了一下手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笑,“那你想做些什麼?”

米婭手指輕輕抵在嘴唇上,歪著頭思索片刻,“要不你給我講講你失蹤的這段時間都去了哪兒?”

馬倫咧嘴一笑,笑容裡帶著幾分神秘,“這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些尋常經歷罷了。”

米婭眨了眨眼睛,像只好奇的小貓般湊到馬倫身邊,眼中滿是狐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馬倫嘴角微勾,抬起手輕輕挑起米婭的下巴,嘴唇輕啟,聲音低沉又帶著一絲調侃,“我的秘密憑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什麼人?”

米婭愣愣地看著馬倫,脖子根處悄然爬上一抹紅暈,那紅暈迅速朝著臉頰蔓延開來。原本白皙的肌膚瞬間變得緋紅一片,她的小心臟也開始不爭氣地劇烈跳動起來。

“啪”的一聲脆響,米婭下意識地拍開馬倫的手,眼睛緊閉,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愛……愛誰誰,不說拉倒!” 說完,她一頭扎出了窗外,這一舉動瞬間引得車外一陣騷亂。

馬倫呲牙咧嘴地揉著被拍疼的肩膀,笑罵道:“這虎姑娘,說了多少次不要走窗戶。”

冷風順著窗戶灌了進來,輕輕掀起了窗簾。馬倫望著遠處那宛如天塹般橫亙的綿延山脈,不禁喃喃自語:“壁障山脈,曾經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就在這時,伯尼騎著馬來到了馬車旁,他抱拳行禮,神色關切,“大人,領頭的官員說今夜需穿過壁障山脈再紮營,您的身體……要是不行,我去跟他們說說。”

“不必了,就這麼著吧!”馬倫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他心裡清楚,這些人著急趕回帝都,而他又何嘗不想事情早點解決,好早點回來。索性順著他們的意思,也算是給那個三王子一點情面,畢竟日後少不了要跟那傢伙打交道。

然而,世事往往難遂人願。眼看著隊伍就要抵達關口,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毫無徵兆地席捲而來。壁障山口由於獨特的地勢,風暴異常猛烈。哪怕是有黑騎這樣的王國精銳在前面開路,隊伍依舊被狂風裹挾,寸步難行。

無奈之下,大部隊最終只能選擇在一處山崖下安營紮寨。這場暴風雪足足肆虐了兩個時辰,整個營地都被厚厚的積雪掩埋。好在這些軍士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清理起積雪倒也還算順利。沒一會兒,他們便清理出了道路。但既然已經安營,眾人也只好等到天亮再動身。

在馬倫的營帳內,米婭端著一碗藥劑,看著馬倫將其喝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大人早點休息,要是覺得冷,我給你安排兩個女婢暖床啊!”

馬倫看著笑得像個狡黠小狐狸的米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