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桑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房間裡。

原來,這老頭是在誦讀經書。

而其他人則是一臉虔誠的注視著老頭,安靜的聽著。

一篇經文朗誦結束後,馬倫發現大部分人都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虧得他剛剛還驚訝於這老頭的傳教能力。

原來大部分都是裝的,馬倫啞然失笑。

“小子,你笑什麼?”老頭突然問道。

馬倫回過神,臉不紅心不跳的笑道:“能親耳聽到神父大人誦經,小子喜不自勝!”

老頭翻了個白眼,淡淡道:“神會懲罰滿嘴謊言的人!”

馬倫的笑容一僵,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伸手不打笑臉人啊喂!

這老頭。。。。。。

他乾咳一聲道:“大人如何稱呼?”

老頭打量了一眼馬倫,緩緩道:“叫我索頓就好!”

“我對這個村子充滿了好奇,大人能不能為我解惑?”馬倫謙遜的笑道。

老頭躺在躺椅上,粗糙的雙手手握在一起放在肚子上。

眼睛盯著昏暗的屋頂一眨不眨的。

屋外的狂風撕扯著壁爐裡的火焰向煙囪中湧去。

一個穿著粗麻衣臉上髒兮兮的小孩兒抱著幾根柴火丟進壁爐裡,隨後微微扭頭,好奇的看了一眼馬倫。

見馬倫對他微笑,嚇得連忙低下頭,小跑著鑽進了一旁跪坐著的婦女懷裡。

“一群流亡的人罷了,呵呵呵”老頭突然開口笑道。

馬倫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了。

這些人恐怕也是那場混戰裡流浪到這裡的逃難人。

事實上,除了克烈家族的人外,這關外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帝國坍塌後流落至此的,這並沒有什麼稀奇的。

馬倫好奇的是這座教堂和這些人。

剛剛誦經的時候,馬倫之所以發笑,便是發現跪坐著的這些人並不是真正的信徒。

他們的眼中並沒有那種真摯與熾熱。

反而有些無奈,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聽了馬倫的疑惑,索頓微微扭頭掃了一眼一旁跪坐的人們。

被看的人紛紛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呵呵呵!”索頓笑了,笑的很無奈。

“他們啊,不信神,但信我!”

“額。。。。”馬倫眨眨眼,一臉的懵。

這話可不像是一個神父該說的話。

馬倫還想問些什麼,但索頓顯然不想多說。

他揮揮手,淡淡道:“隨便找塊兒空地休息吧!這裡的柴火只能保持壁爐旁邊的人不會被凍死!”

說罷,一箇中年婦人抱著一個毯子走了過來,輕輕的蓋在了索頓身上。

,!

這就像是一個熄燈就寢的訊號一般。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不多時,整個壁爐旁便躺滿了人。

馬倫被這老頭的威信折服了。

什麼樣的大恩德才能讓這些人對索頓恭敬成這樣?

馬倫沒有被褥,索性走到了壁爐一旁,靠著牆坐了下來。

扛著暴風雪走了一路,哪怕是龍血改造過的體魄都有些疲倦了。

他緩緩閉上眼小憩,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覺得身上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

馬倫睜開眼,就見那中年婦女站在他的面前,輕輕的將一個小毯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四目相對,婦人微微一笑,輕聲道:“火熄了,有點涼!”

說罷,她起身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馬倫愣愣的看著那婦人套了一個不知道什麼皮毛做的馬甲,提著木桶走出了房間。

外面依舊漆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