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蒹葭是自殺死的,房間內的婆子、丫鬟根本擋不住一位一心求死的人。

進房間的時候,秦蒹葭說自己要寫東西,在沒有命令到了之前,她還是王府的媳婦、主母,她的話,這些人得聽,給她準備了紙筆。

沒想到,寫完後,秦蒹葭就決絕地觸壁而死了。

秦蒹葭寫了一封信,給自己,也是給蘇睿的。

情報上,非常貼心地把信的內容寫了上去。

秦蒹葭給自己寫,她小時看朱福風流倜儻,以為良配,沒想到,他是繡花枕頭。後又看項城郡王英武,有男子氣概,覺得是頂天立地的男人,沒想到如此沒有擔當,不配為人。

她自己本想挖去雙眼,再撞牆而死,但發現自己也不是勇敢的人。

可笑的自己!

可悲的人生!

最後說:一生過去,來生,再也不來了。

然後是寫給蘇睿的。

她不知道爆出她醜事的人是誰,但想來不會怕項城郡王父子。

她希望那人給她報仇。

不報仇也沒關係,她都放下了。

“唉…”

她如此說法,讓蘇睿有些自責和難過,秦蒹葭其實是個好姑娘,只不過她生錯了時代,受錯了教育。

“對不起呀,姑娘。我會盡我所能,幫你報仇的。”蘇睿小聲說道。

雖然,時光倒流,他仍然會選擇犧牲項城郡王一家,但是不代表他不後悔。

一路再無話,

讓這一路的沉默,算成對秦蒹葭的默哀吧。

到達魏府,魏吉祥不在府上。

“自己有些著急了。”蘇睿暗忖。

盧行之在,親自接見了蘇睿。

聽蘇睿把玄陰宗的情況說明,盧行之竟然沒有太意外的表情。

是了,估計他們早就知道了。

“玄陰宗宗主姜是非,上書魏公,說自己打敗了乾月山莊,佔領了那裡,以後供奉不絕,聽從魏公號令。並且說明,他沒有練什麼魔功,也不敢練。”

“那,就放任他們屠戮鄉親?”

“門派爭鬥,依附於門派的勢力,總是會受到傷害。”盧行之態度冷漠。

蘇睿知道,盧行之對於他的質問,有些反感了。

但是,他仍然想爭取,道:“那血魔牟可貞可是以黎民百姓作為血食的。”

“六爺,你不要說了。你也說了,那是牟可貞,不是姜是非。再說,信裡面寫的明白,他練的不是魔功。我只為魏公負責,不為百姓負責,黎民百姓與我何干?”

蘇睿想罵人,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不能得罪這個一直與自己友好的人,盧行之算是他在魏吉祥身邊唯一的自己人。

“盧先生見諒,小子孟浪了。”

“嗯,我只你熱血,但是勢力成長,哪個沒有血腥?”

蘇睿低頭聽說,不再發言,他也第一次憤恨自己的無權無勢。

回到蘇府,蘇睿對牛弘說出了第二個承諾:“我定會為你報仇!”

多少有些無奈。

不是自己當家做主,就沒法貫徹自己的價值觀和理念,只能透過影響決策者,影響部分事情的發展。

魏吉祥如何看待玄陰宗和吸功大法,蘇睿不知道,不過,顯而易見的,他不重視,把乾月山莊換成願意投效自己的玄陰宗,說不定魏吉祥還會認為賺到了。

在他自己的政治抱負面前,天下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魏吉祥和盧行之,都一以貫之。

朝廷內部風起雲湧,各有山頭也各有利益,但是對於蘇睿傳出來的兩則訊息,敏感性卻一點也不低。

雪花一樣的彈劾奏摺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