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一架?”青陽道門的修士伸手一指天空,表情十分玩味。

上面驚雷滾滾,打的實在熱鬧,不如上去湊個數?

“沒興趣。”萃華宗修士一襲白袍,袍袖上繡著一把黑色的寶劍,身份已經擺明了,來自鐵劍峰。

“這話怎麼說?”

“你若不動手,我便不動手。”鐵劍峰的修士居然主動避戰,這還是相當罕見的。

“聽上去有道理呀。”青陽修士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你認為有道理,便是有道理。”

“那麼……道友,請?”

“請!”

兩名修士聲若洪鐘,在獵獵狂風中,互相試探,互打機鋒,好像誰也不願意先動手。

地面上周魏兩軍的軍卒將領卻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這二位說著說著,突然動手,那便是天崩地裂,在場的誰也逃不出一個死字。

可是,令所有人驚掉下巴的是,兩名對峙的仙師,身形居然一同緩緩淡去,隨著狂風消失不見。

“不打了?”

“仙師他老人家……”

“不打了,老子打!”一名體格魁梧的魏軍將領忽感身上的重壓消失,知道仙師已然離開,立刻領著大刀撲向不遠處的鄭九。

……

周魏兩國交界的大莽山南段,有一條東西走向的狹長峪口,南北寬度不過三四里,東西長達三十餘里。

峪口呈西高東低的走勢,向東出了峪口,地形陡然急轉之下,不足三十餘里的道路,高低落差竟達兩百餘丈,接大魏國的臨倉盆地。

而向西出了峪口,則是相對平緩的高地,被大周國稱為大方載,又被譽為國門東之屏障,由此,峪口也被稱為大方峪。

因為大方峪十分獨特和險要,成為周魏兩國必爭之地,兩國均在此處駐有重兵。

又因大方峪的地形對魏國十分不利,所以歷代魏國國君皆在外交上對大方峪做足文章,不斷以各種藉口襲擾和蠶食,一步步將峪口中段的邊界向西推,一直推到現在,整條峪口被魏軍佔據了九成。

大周國本著兩國百年交好,永享太平的態度,只好一再息事寧人步步忍讓,直讓到讓無可讓。

雙方都在峪口中駐軍並修築防禦工事,但總體來看魏強周弱,國力上也是如此。

峪口北側山高林密,南側雖然坡緩,但怪石密佈,地形複雜。

所以周魏兩軍都把重要的防禦設施建設在峪口南側。

近一年,隨著兩國的關係迅速惡化,雙方都對大方峪實施了增兵,魏軍已經從原來的五千人增加到一萬五千人,大周國也把大方峪的邊軍力量提升到了一萬人。

依然,魏強周弱。

雙方邊軍在含山縣汾陽河岸十分緊張的時候,大方峪也同樣緊張,甚至有過兩次小規模的衝突,但很快平息下去。

隨著含山縣的第一份戰報以飛鴿傳書的形式傳來,大方峪雙方的將領都鬆了口氣,原來主戰場在含山。

大方峪以西百里遠的磨盤嶺,一隊人馬在崎嶇兇險的小路上艱難跋涉,因為盤山路峰迴路轉,很難一眼窺到全貌,所以這一隊人馬看上去人數不多。

可是一轉過山彎,隊伍在延續,再拐一道彎隊伍還在延續,一道彎一道彎的看下去,會把人嚇一跳,隊伍沒完沒了,一直延伸到山腳,忽隱忽現中又延伸到山谷深處……

這是東府軍主力以及新組建的南府軍一部,總兵力達六萬人,指揮者兩人,指揮使驃騎大將軍張宏範,副指揮使,東府軍輔國大將軍李景雲。

當然,被削了藩的五皇子李希並不在軍中,卻不影響其在整個東府軍中的地位,張宏範是他親舅舅,而李景雲則是他的堂兄,李戴士弟弟瑞陽王的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