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九倒吸一口涼氣,並不認為這位尊貴的魔修大人在找他,可潛意識裡感覺大事不妙。

因為此人便是出手懲罰多傑的高手,一個紙片般的黑影在白羌的營地裡搞出了大動靜,鄭九是親眼目睹過的,更熟悉對方的氣息。

於是,鄭九迅速低頭再一次改變方向,卻發現前面還是站著那名魔修。

“那彥部的勇士,原來是個漢人。”

鄭九裝作沒聽見,第三次改變方向。

他知道總會是要暴露的,可能是老圖木遇害之後,他因為好奇心動用了神識,也可能是在擂臺上,他用了過多的鍛陽術拳法,還有可是為了療傷勢……

總之,此番那山之行肯定有大風險,這個時候沒有辦法釐清,鄭九也不後悔,就算蘇老夫子沒有教導過,他也不想欠什麼人情,還了自然一身輕鬆,眼下只能硬抗。

甚至要拿出當年做漠鼠時的無賴模樣,於是,鄭九身軀一滑已與前面一個人互換了位置,甚至還順了人家的一頂瓜皮帽。

只是還沒來及將帽子扣在頭上,卻咣的一下撞在了一個硬邦邦的軀體上。

鄭九被撞的頭昏,暗自嘆息,手段用盡,自欺欺人,在人家眼裡還真的是不夠看的。

“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

“玄陽體,青陽道門的法術,有意思,我很感興趣。”魔修的嗓音十分陰柔,卻有種難以抗拒的魔力。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鄭九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對方一把拎了起來,軀體四肢像是被立刻鎖住了一樣,根本無法動彈。

眼前兵荒馬亂,騎兵們已經開始縱馬殺人,而魔修拎著鄭九不緊不慢的穿行在其間。

他沒有立刻遁空離去,而是在尋找著什麼,或者在躲避什麼。

四下裡很黑,卻到處人喊馬嘶,身影綽綽。

魔修終於駐足,一個與他一樣在混亂中穿行的人迎面而來,距離魔修三丈遠也停下了腳步。

這人拄著柺杖,一身道袍,身軀有些佝僂,看上去頗為憔悴。

木華道長與攔路的魔修一番激戰,擊退對手後便一路而來,又遇到了雲忘川其他對手的糾纏,就是無法近得擂臺,尋的很辛苦。

鄭九為了避免被魔修發現,始終在收斂壓制自己的神識氣息,也壓制的好辛苦。

直到鄭九為了療傷,索性放開了一切,於是所有的辛苦就變得毫無意義。

但對魔修或者老道來說都很有意義。

“木華道長?”

“可是南宮魔尊座下的星雲子?”木華老道同樣久居西北大漠,對魔門還是很瞭解的。

魔門五脈之一的血圖騰,現在的掌舵人是魔尊強者南宮深,其座下三大弟子的修為都非常生猛,星雲子排老二,魔將巔峰境,等同於正道宗門煉虛期初境,是個強勁的對手。

大徒弟豐慶子同樣魔將巔峰,老三屠六子,魔將中境,都不好招惹,可以說血圖騰一脈雖然人少,卻沒有一個善茬。

“正是區區,不知道長為何在那山城?”

“為此子而來。”木華老道用柺棍遙遙一指鄭九。

“哦?這小子是那彥部人,是浩瀚國與魔門治下的子民,不知道與道長有何瓜葛?”

“他是漢人,也是我的徒弟。”

這老道自說自話,鄭九雖然被控制住行動,可腦子是清醒的,驚訝於不知何時冒出一個便宜師父?

“道長這就說笑了,這小子剛參加過部族勇士挑戰,是個地地道道的凡人,與修行界無關,怎會是道長的弟子?”

“明人不說暗話。”老道的瞎眼一翻,“人既在你手中,應該知道此子身體的特點,屬我青陽道門一脈,若星雲子高抬貴手放了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