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便到了臘月寒冬,此時的陳皓辰和往常一樣在街頭流離。

天空下起了薄雪,陳皓辰伸出手掌接過似白色糖粒的雪花粒,看它們在手心中融化為一攤水漬。

他終還沒從無盡的痛苦之中走出,只是再沒像之前那般封閉自我。

這幾個月間為了謀生他參加了好多比賽,無論是素描還是水粉,水彩和版畫,油畫還是中國畫,在他手中信手拈來。沒有暗箱操作他的成績都是前列,名聲也在江城變得小有名氣。

叫彭老的老人幾乎每一個月都會去他家找他,目的是想收他做徒弟。彭老沒什麼架子很慈祥,第一次時甚至還帶來了好多東西,但陳皓辰沒收,只是禮貌的招待他,一直含糊推辭,沒敢答應彭老收徒的建議。

他曾去網上了解過彭老,被彭老的能耐驚訝,原來他自學時的那些影片裡面有很多技巧都跟彭老相關,更有好幾本他看過的書出自彭老之手。認這樣的人做師父,再加上他的天賦,他以後的成就比彭老只會高不會低。

只是聽傳言說彭老很嚴厲,真做了陳皓辰師傅那他的獨處時間十有八九就得泡湯,這樣的話他心裡的痛苦會因愈加煎熬,他好不容易緩解了些,可不想重蹈覆轍。

他想著即使沒有彭老的幫助,也遲早會成為彭老那樣的國手,只是時間會花的久一些。

陳皓辰哈了口熱氣,不知不覺中,他走回了家附近,站在那時打車的地方。

突然間他腦海裡閃過一些未徹底消散的記憶碎片,他的心裡又騰出股悲傷,忍不住的彎腰抱住自己。

行人匆匆,他就那麼蹲在這處的一角,望著夢幻的人間界,窺探著他人的美好,看著人群湧動,內心好像也被溫暖了。

可這溫暖也不過是剎那間的花火,點燃不了他枯燥的內心。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經是沒有了靈魂的軀殼。

“如果覺得難受,那便哭出來吧。”彭老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彭老穿著一件棕色的毛皮襖子,身邊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司機李叔正在車裡候著。

“啊,彭......彭老”陳皓辰驚訝的站起身,此時他衣帽上的雪已經落了小半層,他抖落那薄雪嘶啞著嗓子向彭老問好。

彭老很平和的幫他拍去未淨的雪花,又牽住他的手安慰他: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不順心的事,這導致我們每個人都會有壞情緒。壞情緒會不斷積累,如果一直擠壓在心裡的話很容易將人壓垮。對此,上天給予我們可以哭泣的能力。如果你覺得很難受的話,那便大膽的哭出來吧,不必因為你是男生而不好意思。”

陳皓辰眼眶有些溼潤,但他還是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彭老,我已經好多了,謝謝您。”

“你這孩子,前些天不是都說了不用同我這麼客氣嗎?怎麼還是這樣?”見他這樣答覆,彭老心裡突然有些心酸。

陳皓辰的家庭背景他早已打聽完全,農村人,初中離異,高中奶奶去世,畢業時父親遭遇車禍,現在家裡就他一個人,沒什麼親朋好友。

真可謂是伶仃孤苦,難怪老天會賞他這麼口飯吃。關鍵是陳皓辰品行很好,沒以此作噱頭去譁眾取寵,也沒有因自己的收徒而沾沾自喜。這樣的人很有原則,在天賦加持下注定可以成得了大事。

最關鍵的是陳皓辰還特別合他胃口,不驕不躁,性格很像他那唯一但已故的徒弟。

交談了一會兒,陳皓辰邀彭老上樓坐一會兒,彭老以腿腳不便拒絕,硬拉著他去其他地方逛逛。

陳皓辰不好推辭,攙扶著彭老坐到他的私家車,一同去往他說的地方。

李叔在一棟別墅前停下,陳皓辰又攙扶彭老到門口,再然後他打算離去。

“小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