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直;自然之子則更乾脆,直接把一碗茶水倒在自己的前襟上,溼淋淋的一大片了也沒感覺。

“應該這樣!”兩個人同時說道,忽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再看著自己的窘態,訕訕的對視著,把一塌糊塗的茶碗交給滿面驚愕的蝴蝶帶走。

時機稍縱即逝,既然雙方都無法佔到主動,談話就無法繼續下去,這是一種很小心謹慎的感覺,只有身處其中才能體會。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蘭若雲問道:“綠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所謂綠教,標榜的當然是‘親近自然’。”自然之子忽然有些靦腆的笑著,“我本身自號自然之子,那也是尊敬大自然的意思,綠教可以說有同樣的意思在裡面。”

“那應該是一個很溫和的教派了,但看他們的行事作風……”蘭若雲搖了搖頭。

“關鍵是他們所尊崇的神,也就是‘煞尊之神’。”

自然之子接過蝴蝶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又道:“煞尊原名煞可羅——”

“獸族的中興者!”蘭若雲驚呼道。

他熟讀過人神獸三族的歷史,自然知道這煞可羅在獸族歷史上的作用。正是他帶領獸族人民第一次由荒民部落建成獸族國家,結束了獸族各種族內部爭鬥的歷史,而且帶領獸族軍民將本身領土擴大二百倍,迄今為止,在獸族的歷史上還沒有另一個人的光芒能蓋過他,即使是在世界範圍內,他也被公認為最偉大的軍事戰略家之一,但那已經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

“就是這個人,綠教以他為神,才是最讓我們頭痛的事情!”自然之子憂慮的說道。

“是了,這煞可羅雖然是個難得的軍事天才,卻有著極端的種族仇恨心理,當時佔領人類領土之後,幾乎是每城必屠,殘忍無情。”

“正是。”自然之子點頭認可,驚歎蘭若雲歷史知識的淵博,“本來,以他的功績是完全有資格成為我們的庇護神的。可是,土人卻是極端仇恨煞可羅的。獸族的建設又離不開土人,像冶金鑄造、工藝加工、水利建設等等,為了籠絡住這些土人,獸族統治層一直不敢公開讚揚煞可羅的功績,我們的庇護神也自然而然的立下了‘自然女神’,幾千年來一直沒有改變,如今……”

“如今,經過幾千年,你們已經掌握了大部分人類的經驗和技術,不再需要他們了,所以就抬出煞可羅,再次對土人實行屠殺政策。”蘭若雲打斷他,想起荒蕪大道上獸族對土人的追殺,義憤填膺。

“當然不是。”自然之子有些慚愧的說道,“先不說現在依然還有許多行業離不開土人的參與,即使我們已經完全不需要他們了,也絕不會再實行屠殺政策——獸族本來就是一個多種族的國家,我們怎麼會在乎再多一個‘土人’種族,實際上,我們早已當他們是我們的一分子了,只是心理上,他們自己希望迴歸罷了!”

蘭若雲感覺頭腦一陣混亂:“但是綠教對土人的敵意是很明顯的,在這荒蕪城裡,如今能看到幾個土人公然在街上走呢?更別提其他地方了。”

“那是因為你們土人太富有了,土人裡幾乎沒有窮人,你們利用自己比我們多出的幾千年的歷史經驗,在經濟上處處壓制我們,平時還可以忍受,然而在這樣的荒年,你期望飢餓的獸人不去搶劫富裕的土人,這似乎不太可能。”話鋒一轉,“你們土人太奸詐,囤積糧食,寧可爛掉也不發放給災民食用,鐵公雞一毛不拔,只會惹起民怒!”

蘭若雲想一想,荒蕪大道上被自己和蝴蝶援救的那隊土人,那幾個可憐的金幣,他心裡一陣落寞,知道自然之子所言不虛,竟無力辯駁。

“總之,眼下的形勢,綠教信奉‘煞尊大神’,教眾何止百萬,我們自己尚且要小心翼翼的對待他們,更無力管顧土人了,只希望天可憐見,女神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