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邊,林凡掐滅手中菸頭,再次問道:“梁崇安是你什麼人?”

梁天沒有回答,而是目光冰冷的反問:

“你從哪裡聽到這個名字的?”

林凡的目光,好似鋒利的刀刃掃向梁天。

梁天頓時感覺自己像被死神盯住,心臟驟然猛縮,後背汗毛直豎。

他十八歲開始混跡江湖,到今天整整三十年,還是頭一次在一個年輕人身上,感覺到這麼強烈的壓迫感。

聯想到王百棉對林凡的恭敬態度,梁天頓時明白了眼前之人的不簡單。

見梁天不說話,林凡沒有繼續逼問。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在了莊園裡。

兩個男人從直升機上抱下來一口一米見方的恆溫箱,箱子裡,正是林凡剛才說的那些藥材。

林凡走過來,開啟恆溫箱看了眼,這才對王百棉點了點頭:

“三斤純淨水,八十度恆溫熬製一個小時。,”

王百棉重重點頭,然後帶著人去熬藥。

林凡則是帶著女管家秦嵐,去檢視唐峰的情況。

半個小時後,王百棉端著熬好的藥湯,親自喂進了梁天父親梁崇義口中。

湯藥一下肚,梁崇義的臉上就有了些許血色,全身面板肉眼可見地冒出層層虛汗,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打溼。

又過了幾分鐘,一直處在昏迷狀態的梁崇義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現場這麼多人,他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被梁天攙扶起來之後,他虛弱地搖搖頭:

“讓人都散了吧,這件事情和王家人沒關係。”

梁天眉頭緊鎖,卻還是點了點頭。

他一揮手,帶來的五百人就紛紛上車離開。

梁崇義對著王百棉拱了拱手,蒼老的眼睛裡滿是真誠的感激之色:

“王神醫,給你添麻煩了,多謝救命之恩。”

王百棉也鬆了口氣,搖頭道:“救你命的不是我,走吧,我帶你去見林恩公。”

梁崇義蒼老的臉上佈滿疑惑。

梁天攙扶著他跟在王百棉身後,一邊走,一邊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當他聽到‘梁崇安’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蒼老渾濁的眼睛閃過一抹詫異,腳步也為之一頓,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在莊園最深處,靠近後山斷崖的位置,有一座涼亭。

此時,林凡負手而立,站在斷崖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秦嵐坐在涼亭裡,正在泡茶。

聽到腳步聲,林凡轉身走進涼亭,指著對面的椅子淡淡開口:“坐吧。”

梁崇義看到林凡如此年輕,心中難免驚訝。

不過他還是拱手道了聲謝,這才坐在了林凡對面。

秦嵐很識趣地起身離開。

王百棉則是坐在了秦嵐的位置上,端起茶壺先給林凡倒上一杯,這才給梁崇義倒了一杯。

王浩然此時冷著臉走了過來。

他站在亭子外面,盯著梁天冷冷道:

“我說了,梁老的病和我無關,現在你是不是該向我道歉!”

梁天目光一凜,聲音依舊帶著壓迫感:“我看過監控,我父親昏迷之前幾分鐘,你慌慌張張地離開了我梁家,既然和你無關,你為什麼要悄悄離開?!”

王浩然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沉默幾秒才咬牙道:

“我給梁老開的藥絕對沒問題,不過樑老服藥之後就陷入了昏迷,脈搏也停止了跳動,所以我才……”

王浩然的話沒說完,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當時應該也嚇壞了,所以才悄悄離開了梁家,從而加深了這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