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物拾來。

這間屋子正中是一道塑像,這塑像通體被一道清色玄光所覆蓋。隨風以萬化玄瞳卻也只能隱約瞥見一個人影,卻看不清具體的細節。不過卻還是能夠看出這道塑像通體盡是漆黑之色,單單瞥見一個輪廓卻連背後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邪異無比。

隨風渾身打了個激靈,向後倒退了兩步,雖然不知這到底是什麼神祗的塑像,可是這邙山之中的一切懸疑之處定然和這塑像脫不了干係!

隨風長吸口氣,平靜下心緒,抬頭向著這塑像頭頂上方玄光的源頭看了過去。

這一看,卻是又吃了一驚,在這塑像上方,懸著一面閃著淡淡銀光的銅鏡。這籠罩著整座塑像的玄光正是從這鏡面之中投射而出的。

“六虛鏡!”隨風大吃一驚,一聲驚呼了出來,向前疾走兩步,更是看了清楚。說是銅鏡,可是其邊緣之處卻是閃著銀色的光芒也不知是以何種材質冶煉而成,邊緣處更是鐫刻著層層道韻紋路。單單是看著,便覺得有一股莫名的韻味橫生在心頭。

“這六虛鏡怎麼會在這裡,那雲林子前輩又在何處呢?”隨風輕咦了一聲,低下頭來一看,卻險些被驚得跳將起來。

前方的平地上正盤膝坐著一人,其一身衣裳雖然破敗不堪,可是卻依稀能夠看出來這衣裳款式正是道袍無疑!而這人的身材氣質,也和先前自己在那玉璧之中見到的那金光人影一模一樣!

“雲林子前輩!”隨風不禁喚了一聲。

那道人影動也不動,也沒有出聲,沒有絲毫反應,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語一般。

隨風心中隱隱已經猜到了原因,可是心底卻還是有些不願相信,腳下輕輕邁步向前挪動了幾分。輕輕走到了近前,俯下身子仔細探查了一番,果然,雲林子已然坐化了。

留在這裡的只是一道肉身軀殼,他真實的魂靈早已散了乾淨。

隨風驀地心底起了一陣哀憐,好端端的仙門驕子竟然最後坐化在此,若不是自己無意間發現了這丹爐之中的玄機,便是千年萬年也許都不會有人來此,也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屍骨。

隨風繞到了他的身前,畢恭畢敬朝著他的屍體鞠了一躬。口中唸叨:“雲林子前輩在上,前輩乃是玄門之中先輩,道法玄通遠勝於在下。還望前輩保佑弟子能夠順利從此脫困,找到這其中的玄機。”

他一躬完畢,剛剛睜開眼睛,卻又有了發現。

這雲林子坐化的地面之上竟然留有血跡,隱隱地卻像是一道字跡!

這定然是雲林子所留告示後人之用!隨風心頭一顫,趕忙蹲了下來,這字跡留存在此時日已經許久,他不敢用手去抹。生怕將這字跡抹去,便輕輕吹了口氣,將這血跡上方的塵土吹開。現出了其後鮮紅色的字跡來,這麼仔細看了一眼,頓時一道涼意從背後襲來,脊背狠狠抽搐了一下。

“此塑像乃是邙山之中所生鬼王,魔功無量,非常人能敵。昔年道祖算至此物生出,隧將其拘謹於這丹爐之中。餘無意間來此,殘破了道祖所留玄機,闖入了此地來。以重傷之軀與鬼王大戰三百回合,不分勝負。當是時,鬼王魔功已將大成,不日即將從此脫困,一旦衝入道境,必是四方危局。餘不忍見此,隧燃燒元神之力注入六虛鏡之中,欲將鬼王煉化在此。

只可惜,奈何天不遂人願。眼見鬼王即將身隕,餘元神之力此戰之前所耗甚巨,卻先一步到了盡頭。無奈之下,餘隻能另尋他法,將鬼王封禁在了此中。這一道封印乃是餘最後元神之力所化,卻也不知能堅持多久,若是後世有有緣人來此。定要匯力於六虛鏡中,徹底誅滅妖邪。事畢,回太虛鏡中以真力點燃丹爐,可得七寶……”

顯然寫此血書之時雲林子已然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只不過單純憑著最後一股元氣方才支撐了下來。到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