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悅說:“你爸泡妞真有一套。”

兩個人相視而笑。笑完了,梁悅說:“你媽都原諒他了,你就別跟他一般計較了。你爸對不起太多人,可獨獨對得起你。”

刑少駒看了一眼梁宰平,再看看梁悅,說:“你長大了。”

“廢話,我本來就比你大。”梁悅笑著開門送客。

“幾時回來的?”刑墨雷點了根菸,遞了一支給兒子。刑少駒大方接了過去。父子倆坐在車裡一起吞雲吐霧。

“個把月。”刑少駒答非所問也一樣告訴了答案。

“去看過你媽沒有?”

“去了,挺好的,有了愛情的滋潤,年輕了二十歲。”

刑墨雷把煙伸出車窗外彈了一下菸灰,哼了一聲,說:“你知道什麼叫愛情。”

刑少駒說:“我是不知道什麼叫愛情,我只知道,是男人就要敢愛敢認。”

刑墨雷沒說話,抽完了自己的,伸手奪了兒子沒抽完的,一把丟到外面,關上車窗就啟動引擎。

刑少駒握了拳頭怒瞪著父親,到底還不敢忤逆造次。

車往自家別墅去,開到半路,刑墨雷突然說:“我用得著你教!愛愛愛,愛能當飯吃!人總要立世生存,你以為是唱梁祝呢?!”

本來都不說也就算了,被這樣一教訓,刑少駒那叛逆勁兒一股腦全上來了,冷冷說:“您真可悲。”

刑墨雷伸手就鏟他後腦勺,一下還不過癮,連鏟了三下,把刑少駒鏟的一陣眼花跟磕頭蟲似差點撞到前面玻璃。反應過來後,氣得頭頂要冒煙了,不能發作,只好拼命掰車門:“我要下車!”

刑墨雷吱的一聲急剎車,伸手過去咯的一下開啟車門:“給老子滾!”

刑少駒下車,對著絕塵而去的捷豹嘶聲嚷:“活了大半輩子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你還不讓人說!沒人比你更可悲!我可憐你!”

刑墨雷聽得見,氣得直踩油門,連闖了兩個紅燈,最後到達自己那一個月都難得回幾次的空蕩蕩的家,在門口撥佟西言的電話

佟西言做賊似的離開了自家門,躡手躡腳踩進客廳,燈都不敢開。家裡老人小孩都睡得早,這段時間也應該都習慣了他的晚歸。醫院裡各種各樣的繁瑣的資料要整理,還要為梁悅準備晉級的“答辯狀”,忙翻了船了。

正要放包,突然褲子口袋裡手機鈴聲大作,嚇得他差點跳起來,連忙掏出來看也沒看就接,生怕鈴聲多響一秒就把家人吵醒了。

“喂?!”誰呢打電話這麼不是時候!

“來龍澤園。”

佟母睡眼惺忪從房間裡走出來:“回來啦?餓不餓?媽給你弄吃的……”

佟西言連忙說:“不要了媽,您去睡吧,我吃過了。”

佟母點點頭:“趕緊睡吧啊,都快十二點了。”

佟西言哎哎應著,看母親進了門,才把電話接起來:“喂?”

刑墨雷咬著煙,說:“來龍澤園。”

“……現在?”

“要不我打你電話?”

佟西言說:“我剛回家呢,您能不能叫回別人?”他累得都不想洗澡了。

刑墨雷一愣,這麼多年這是頭一遭被拒絕,他咬牙切齒:“我沒別人!”氣得一把把手機給砸了。

佟西言的腦袋一半都已經睡著了,哪裡料得到自己就隨性這麼一說,卻為另一場風波埋下了導火索。

刑墨雷前妻的再婚婚禮非常隆重豪華,典型的中式婚禮,在“豪門”舉行,列席者除了親朋好友,還有些商政名流,排場不比當年嫁到刑家時小。離開席還有半個鐘頭時間,她穿了件月白色的手工繡花旗袍與新郎一起在門口迎賓,本來就是注重保養的女人,再加上化了新娘妝,越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