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林聞言,也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他看出來劉沉有心事,但他沒有出言詢問。

因為何東林瞭解劉沉,想說的話他自然會說,不想說的話,你再怎麼逼他,也沒有用。

這就是兄弟之間的默契。

有時候不需要語言,只要默默在一旁陪伴著,那就是最大的安慰。

兩人就在這沉默的氛圍中,將數十壇酒喝的一乾二淨。

他們都沒有動用修為,喝酒就是為求一醉。

何東林早就已經頂不住了,躺在一旁,懷中抱著一個空酒罈,呼呼大睡起來。

劉沉還有一絲清醒,他拍了拍何東林,喊道。

“東林,起來喝酒。”

半晌之後,對方沒有絲毫反應,確實是喝的太醉了。

劉沉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口中嘟囔道。

“你不陪我喝,我找人陪我喝。”

說完以後,他抱起一罈酒御空而行,在空中劃出歪歪扭扭的痕跡。

他的速度極快,很快就降落在一處風景秀麗的山坡之上。

劉沉撥出一口酒氣,看著眼前的兩尊墳墓,四處已經長了不少雜草,幾乎將要墳墓掩埋。

劉沉隨手一揮,用靈氣將雜草剷除,露出兩塊墓碑與一幅用靈氣儲存的畫卷。

一塊墓碑上寫著。

“神木宗大師兄李木遙之墓。”

另一塊墓碑上寫著。

“摯友石磊之墓。”

畫卷之上幾個面容稚嫩青澀的男女歡笑著。

劉沉躺在兩尊墳墓中間,看著天空中慢慢聚集的烏雲,自言自語的說道。

“師兄,石磊,我來看你們了。”

他深深飲了一口烈酒,入口辛辣無比,隨後泛起一絲苦澀,與他的心情一樣。

“師兄,我找到恢復素衣記憶的丹藥了。”

“但她卻不相信我的話。”

“難道…我們就這樣結束了嗎?”

又是一口烈酒入喉,興許是喝的太猛烈,劉沉被嗆得咳嗽幾聲。

天空中開始飄起雨滴,帶著絲絲冰涼,無情的滴落在劉沉身上。

誰能想到堂堂九州界御空境第一人,居然會為情所困,露出如此狼狽的模樣。

雨越下越大,劉沉坐了起來,沐浴在大雨中。

衣服與頭髮都已經溼透,但他渾然不顧。

他再次喝下一口烈酒,目光閃爍出堅定之色。

“素衣,我不會放棄你的,既然你已經忘卻了我,那就讓我們重新開始。”

“我絕不放棄!”

這個時候,劉沉突然感覺雨停了,他抬頭看去,一把油紙傘出現在他頭頂。

一道清脆又熟悉的女聲響了起來。

“真的嗎?”

劉沉看去,來者居然是白素衣,他立刻站了起來,眼神中滿是驚訝。

白素衣身姿曼妙,笑臉盈盈的看著他。

隨後用手理了理劉沉白衣的縫補處,輕聲開口道。

“我送你的衣服怎麼破了?”

“為了我,吃了不少苦吧。”

劉沉鼻頭有些發酸,滿懷著激動的問道。

“素衣,你想起來了?”

白素衣伸出手,輕輕握住劉沉的手掌,乖巧的依附在他懷中,回應道。

“嗯,我都想起來了。”

劉沉深呼一口氣,儘量平復自己的情緒,可是那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他摟著白素衣,想說些什麼,但是卻無從說起。

百年思念與磨難,在這一刻都化作無言的相依。

四周細雨朦朧,微風輕拂,天氣不算好,可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