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大瘋哥好欺負嗎?

成化皇帝眼神似刀,盯著張山風。

雖然語氣平和,但是平靜的聲音下,隱藏著滔天的怒火:“你確定是南京兵部侍郎尹直嗎?

此謀反之罪,當誅九族,愛卿當謹慎!”

張山風顫聲,“幾乎哭著”哭訴:“沔陽衛指揮使,被賊首削去一臂,倖存者皆可作證。

臣麾下數十個家丁,負責押送稅糧的民夫衙役,甚至十幾名錦衣衛,皆可作證!

請陛下為死去的將士,衙役,以及臣的家丁做主!”

成化皇帝冷眉一挑,寒聲看向一旁:“懷恩,此事你親自督辦!

如若屬實,夷三族!

至於餘子俊,這段時間在巡邊,應該與此事無關,就別牽連無辜了。”

這是帝皇狠辣的一面!

再怎麼不理朝政的皇帝,也不會允許有人挑戰朝廷的威嚴!

懷恩應了一句,“是!”

然後,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不過半盞茶時間,懷恩又施施然的走回來,想來是吩咐手下小弟做事去了。

張山風怒指尹旻,高聲質問:“臣再彈劾吏部尚書尹旻,縱容地方官吏虧空國庫,扣押稅糧。

戶部尚書陳越,昏聵無能,致使國庫虧空,年年入不敷出!

臣此番押運稅糧,每過一府,每入一縣,遭遇層層剋扣。

若非陛下聖諭,錦衣衛護送,恐怕臣這兩萬石稅糧,運抵京城,不會超過一半。

更有甚者,臣出發前,在瓊州府衙,曾與瓊州知府王京,共同統計過,押送嶺南糧倉的糧食,應該是九萬石。

而實際達到者,不超過四萬石!

瓊州距離嶺南不過幾百里,臣與王知府特意為運糧民夫,準備有四五天的乾糧,耗糧絕不可能這麼多!

僅僅瓊州一隅之地,這幫碩鼠蠶食就如此之嚴重,更何況每年各地運往國庫的錢糧呢?

陛下!

臣敢問,兩位尚書大人真的不知道此事嗎?”

兩人嚇得趕緊跪地:“陛下,臣等未出京城,的確不知!”

有沒有這事,在場大部分人肯定都知道,但是他們不可能承認。

打死也不能認!

否則,事情就大了。

成化皇帝正在國庫一直空著而發愁,這要是承認了,不正好撞在槍口上了嗎?

果然,成化皇帝大怒,奏章直接砸在陳越的頭上:“你二人從未出過京城,那就趁著過年出去一次。

此事若無結論,你二人就不必回京了!”

隨機,成化皇帝冷笑起來:“朕說怎麼每年的錢糧都不夠用,原來是藏著這麼多的碩鼠!”

陳越只想罵娘,他也感覺很委屈。

接手戶部,也不到一年,上任戶部尚書楊鼎,也才剛剛被他熬死。

僥倖上位之後,堵戶部的虧空都來不及,哪有時間操心這些事兒?

這話他沒敢說。

否則,戶部更大的問題被暴露,他就不是出京城視察了,可能直接捲鋪蓋滾蛋了。

一個瓜接一個瓜,根本停不下來。

成化皇帝剛剛處理了兩位尚書,張山風又將王京所準備的,按有諸多手印的奏疏,呈給成化皇帝:“臣再彈劾,刑部尚書林聰!

京城之外,冤案頻頻,民不能伸冤,其有懶怠之嫌。

以瓊州為例,瓊州百姓數代為鄉紳欺詐,被騙土地。

然歷代知府皆包庇鄉紳,曾數次有民於刑部伸冤,皆被亂棍打出。

陛下!

瓊州亦是陛下王化之地,瓊州之民亦是陛下治下之民!

不遠六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