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起眼的漏洞,認定了又是季漢的圈套。老頭子把信摔在地上,對他的幕僚們說:“季漢狡猾如此,實在可恨,以後但凡此類東西。一定細辯,莫要給騙了!”

梁習怒了,他的手下們疲憊了,廖立的惑敵之策成功,當真正的河東之戰打響時。他們第一時間一定會認為又是騙局。

此番大戰之後,我封魏延為度遼將軍,封李昂為護匈奴中郎將,封投降的河西鮮卑大帥蒲頭為西部鮮卑大人,並把雲中郡封給他。這樣一來,他想不出力都不行了。

北疆的大戰,雖然軍情變化莫測。但總的說來結果來是令人滿意的,初期的戰略目標都已實現,除了造就了一個強大的軻比能,是個隱隱的危脅之外。

而對於河東,我們也終於下手了。

二月,曹魏昌陵鄉侯。徵南大將軍夏侯尚因為一盆酸醋而死。夏侯尚有一個愛妾,極是寵幸,可惜他同時還娶了曹丕的妹妹。曹氏哪裡甘休,跑到自己哥哥那裡告了一狀。曹丕對弟弟們趕盡殺絕,對妹妹卻挺上心,二話不說,派人到荊州,把他那愛妾用繩子勒死了。夏侯尚卻是個多情種子,愛妾一死。悲痛欲絕,發病恍惚,不理軍政不理民務,倒在床上,纏綿月餘,竟給病死了。死年才四十歲。夏侯尚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他在主持荊州事務的時候,東吳和我們被他弄得束手束腳。他一病,我立時著人找到東吳,聯絡他們一起取荊州。舅父當然同意,立時出兵,我讓諸葛喬出兵協助,卻並不想幫真忙,而且我知道曹魏的部隊在長江沿線全是最精銳的部隊,舅父這次出兵肯定落不了什麼好處。不過,這次出兵卻可以極大地吸引曹魏的視線,讓他們把注意力放在南方。

田豫也在緊鑼密鼓的治理河東,從北方戰場回來的他,認定拆前線應該有前線的樣子。他首先視察了沿河防務,連著處置了五六個在營中飲酒的軍侯,其中有郭淮的人馬;接著他召集各處的大戶豪強進行訓誡,要他們以曹魏之事為重,不可為財帛而通敵,又把幾個偷販賣私鹽的鹽商打了一頓板子,一頓整肅,河東氣象煥然一新。訊息傳來,我們皆是大笑。河東不是塞外,這裡宗族勢力盤根錯節,各部軍隊自有體系,區區一個河東太守,雖然名義上可以掌管河東和沿河的防務,但實際上哪裡有什麼實權?也就是趙儼那樣的老油條可以遊刃有餘,他這樣亂搞,時間不長,就會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果然,衛閥的人與我們聯絡的更密切了,而且徐閥等也開始與我們接觸。

四月初,所有準備工作皆,而且我認為時機已到,當下開始出兵。我給河東太守田豫寫了一封信,以私人的名義讓姜維安排人送去。

在信中,我對他提起當年他與父親的情分,讚許他在任護烏丸校尉期間為保衛百姓所做的事,對他被小人陷害很報了一份不平,問他肯不肯歸順於我,為中興大漢再立功績。如果肯的話,我願意讓他擔任幷州刺史。如果不肯的話,把河東交給我,我也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傷害。

我沒有想到,姜維膽大包天,居然親自去送了這封信。

田豫指著姜維道:“兩國交鋒,不斬來使,你回去告訴你家皇帝,就說田豫當年深受皇叔重託,可惜緣淺,他現下還記得我,那是他重情重義,我表示感謝。但我身為臣子,受河東之任,則必要保河東百姓平安,若作不到這一點,我就對不起頭上的官帽。你家皇帝要取河東,讓他帶兵前來。”

姜維點頭道:“我會再來的。”

田豫望著姜維,懷疑之色一閃而過,接著面上殺機突起,卻終是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