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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好胸口劇烈起伏几下,隨即笑了起來,「抱歉,是我太著急的緣故。」
霍青梅默默看著兩人的形容,卻覺得其中的事情遠比自己想的要複雜的多。
就在這一團亂麻似的關係還沒有完全理清的時候,裊裊清幽的一陣笛聲自不遠處傳來,一艘更小些的畫舫輕快地追上了她們的畫舫。
婁好與嬴珞對視一樣,隨即朝來者方向看去。
雨絲如簾幕,水霧如薄紗,在這薄紗簾幕後,正是一張君子端方如玉的面龐,其身姿如漪漪綠竹,眼波也一如這清河之水,綿綿盪來。
要是之前,霍青梅還可能為他身姿、氣質所迷,然而,當她接受了嬴長安與眾不同的畫風後,只覺得其他人都不太對了,尤其是顧崇文這樣一個表面和風朗月,心中卻像是住了一頭張牙舞爪野獸的男人。
錯把男神經當作男神的她簡直是瞎了眼。
如今在看他做出這樣一副雅士模樣,只讓她感到生理上的不適,以及他包藏的禍心。
「顧……公子……」嬴珞捏著袖口上前幾步,卻又彷彿顧慮著什麼,慢慢停了下來,視線掃過周遭一圈,霍青梅忙收回自己的視線。
「咳咳——」婁南風狼狽不堪地被人報到船艙裡,婁好搶先一步上前,剛要張嘴,卻發現她身下一灘血跡,臉色立刻變得煞白,手忙腳亂地就去脫外衣要往她的身上披,手指死死摟著他,周身好像都在顫抖著。
「回、回府!」他的嘴唇哆嗦了好幾下,才終於說出這幾個字來,整個人又頹廢又恐懼,就彷彿死了親人似的。
霍青梅探頭看了樓南非一眼,只見她雙目緊閉,烏黑的頭髮披散在半張臉上,從烏雲中探出的一張臉白如金紙,嘴唇發青,一副被摧殘著剩了半條命的樣子。
「呵……」嬴珞突然抑制不住的冷笑一聲,等到眾人盯著她看得時候,她方才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便側過臉用扇子擋住,可那有意無意投在婁好跟婁南風身上的視線卻怎麼看怎麼來得詭異。
旁邊畫舫上的顧崇文輕咳了一手,將笛子抵在自己的手心處,狀似關心地詢問道:「這是怎麼了?我也曾學些醫術……」
婁好抱著婁南風對著他冷笑一聲,眼角帶血,似將他認做了仇家。
霍青梅被十一扶坐到一旁,神情卻有些奇怪,她望了望顧崇文,又艱難地將視線轉了回來,拉了拉十一的衣角。
十一朗聲道:「我家小姐也受了驚嚇,這船還是掉頭為好。」
婁好頷首道:「已經讓掉頭了。」
幾人沒說什麼,可從霍青梅的角度看去,剛好能夠看到嬴珞撇了撇嘴角,隨後就像是沒事兒人似的隨便揀了一個位置坐下,不知道顧崇文原本趕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如今看上去是完不成了,只是將自己的畫舫綴在了他們的畫舫之後,眾人之中唯有婁好心急火燎,一遍遍催促著船工加快速度。
可逆水與順水到底是不同,等到畫舫停到原先的渡頭處的時候,婁南風早已經是出氣多而入氣少了。
婁好也不跟幾人打招呼,抱起婁南風便瘋了似的往外跑,邊跑邊嚷嚷著:「找郎中!快找郎中!」
慌慌張張的身影消失在朦朧的煙雨中……
霍青梅低著頭,呆呆地望著地面上那攤血痕,出血量這麼大不像是每月一次的……而且,剛剛看到婁南風的身上並沒有外傷,只是在臀部以下的衣服上殷紅了一片,還有她抱著自己的小腹,因疼痛而皺眉……難道是小產!
她猛地抬起了頭,神色頗有些不敢置信。
「姐姐難道這時才想通嗎?」嬴珞坐在椅子上優哉遊哉地搖動著扇子,語氣聽上去似溫和卻透著一股諷意。
霍青梅在心底裡道:她該不會還以為我聽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