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捕快輕蔑笑道:“你已經是九境,還有十一境的張大人帶著,還這麼怕的嗎?”

張萬里道:“李尊使,你放心。我一定會保你安全的。先四處看一看,天一黑我們就回村。”

李臨風卻堅持道:“我不想去做無用功了。張大人境界高,帶上我或許只是累贅。我還是回村去吧。”

張萬里嘆了口氣道:“李尊使請便!”

幾名捕快皆搖頭輕笑,頗為不屑。

“鎮邪司的人就是這德行,以前咱們也不是沒見識過。幹活梭邊邊,領賞跑得比誰都快。”

“沒辦法,人家不屬於州府衙門管,是王府直管的。說白了,都是關係戶,坐享俸祿的。”

“也不見得,聽說上次他們還去追擊獸妖,一下子就死了九個,哈哈……”

語言中頗有嘲弄之意。

李臨風怒道:“你們說夠了沒有?鎮邪使追擊獸妖之時,面對數百獸妖衝鋒英勇無畏,力戰不敵最後壯烈犧牲。你們有何功績,敢在背後嚼人舌根?”

自古以來,但凡存在兩個職能相近的部門,幾乎都是水火不容。這些人貶損鎮邪司,李臨風不會在意。

但是他們居然嘲諷那些死去的烈士,李臨風就不能忍。

一個捕快正欲回頭與之辯駁,卻被朱衝喝住。

“趙高,沒完了是吧?”

李臨風看了看朱沖和張萬里,心頭暗道,果然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一路上,就是三個小捕頭嘰嘰喳喳憤憤不平,人家張大人和朱捕頭的格局就不一樣。

李臨風回到鄭家院子,看見鄉親們已經一起幫忙,搭建起了靈堂。

兩口黑漆棺材並排放置,鄭氏兄弟已經入殮進棺。棺口半開,以供親友弔唁。

李臨風本想守在靈堂外,想想又覺得不妥。如果真有邪修過來趕屍,守著只會讓人有所忌憚不敢靠近。

必須給對方留個口子,才能引蛇出洞。只有蛇露了頭,自己也才有可乘之機。

畢竟是朝廷派來的人,鄭家還是不敢怠慢,給李臨風專門安排了一個房間休息。

鄉里鄰居都來鄭家幫忙,按照當地喪葬習俗,緊鑼密鼓地操辦著。

天漸漸黑下來。鄭家人給李臨風煮了一碗素面。

雖然沒什麼味道,但在這偏遠山村,有這麼紮實一碗麵,已經算很不錯了。李臨風還是很感激的。

正吃著,朱衝帶著三名捕快回來了。四個人臉上都帶著明顯的疲憊。

“臥槽,我們在外面奔波操勞,他卻在這裡大吃大喝。”九境的捕快當即鳴不平。

李臨風笑道:“正好我吃不完,要不勻你點?”

“滾,你吃過的,誰要?”

轉身出去,對著外面一個人吆喝道:“那個誰……給我們幾個也煮點面,餓死了!”

“是,是,官爺稍等,馬上就來!”有個大媽唯唯諾諾地答應著。

朱衝坐在那裡,似在思索什麼,一直沒說話。

不一會兒,麵條端上來,三個捕快端起就吃。

“頭兒,你怎麼不吃?”有人問朱衝。

朱衝從悠遠的思緒中抽離出來,沉吟著道:“近一兩年來,凌州境內怪事頗發。失蹤案,獸妖案,屠村案……甚至隱匿多年的苗疆蠱王也開始露頭。

這凌州的天,似乎是突然變了個樣。我總覺得,這一系列事情的背後,應該隱藏著什麼巨大的陰謀。”

“嗨,頭兒你這心操得也太大了!”

“是啊,就算是天塌下來,還有刺史大人和凌王爺他們這些大人物頂著呢。”

“我們拿那點俸祿,就乾點聽令行事的活兒得了。”

朱衝嘆了口氣,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