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到十二個小時?”張偉峰問。

“平均來說,是的。”

“這聽起來可能很離譜,”程長婧問,“但,這些撕裂傷不可能是因為先部分被凍住,然後再被擺成胎兒姿勢造成的嗎?”

“據我瞭解,不太可能,部分被凍住的肢體比正在脫離屍僵的肢體更難移動。”

兇手一開始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屍體,他把屍體先藏在了某個地方。

“那孫瑜呢?”

“女孩兒們在離開孫瑜家之前吃了泡麵,這是我在林茉莉胃裡發現的東西,而孫瑜的胃是空的,然而,她的腸道卻是滿的。”李玫說。

“所以,消化需要六到八個小時,通常一兩天內會排便?”

“通常是這樣,但也可能會稍長一點。”李玫掀開了孫瑜身上的布。

程長婧和張偉峰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凍僵的衣服掩蓋了她身上一連串的瘀傷,她的胳膊和腳上有明顯的繩索勒痕。

“沒有性侵犯的跡象,但她的手指甲斷了,還有幾根手指也斷了。”

“她拼命反抗了。”程長婧雙手叉腰。

很久以前程長婧就學會了不要把自己代入受害者的角色,但作為一個母親,看到孫瑜所遭受的恐怖行為讓她想離開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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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裡還有幾處瘀傷……”李玫指著孫瑜的右臂說,“顏色比較淺,還有一點黃色,這一點讓我覺得癒合過程已經開始了。”

“她是怎麼死的?”程長婧問。

“這就要說到最殘忍的部分了。”

“還有更殘忍的?”張偉峰問。

“屍斑顯示她是在被綁著、呈胎兒姿勢時死亡的,她出現了肝衰竭和腎衰竭,她的心臟也受損了。”李玫把布移開,以便他們能看到孫瑜的手。

“凍傷。”張偉峰說。

“天啊,她是被凍死的?”

“她有內出血,她的後腦勺因鈍器創傷而骨折,她的大腦出血並腫脹,這意味著她不是立即死亡的。她可能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但凍傷證明她在被綁著的放進冰箱時還活著。”

“而林茉莉已經死了好幾個小時,甚至更久。”張偉峰看著程長婧。

“孫瑜和湯亭亭都有明顯的鈍器創傷,而且兩人都是在極其惡劣的情況下死亡的,”程長婧說,“孫瑜是像湯亭亭一樣被故意凍死的嗎?”

“很有可能,但兇手可能以為她會比實際上死得更快,我在三個受害者的指甲下都擦拭取樣了,”李玫說,“但我們還要好幾天才能得到結果,韓喜英昨天拿走了兩個女孩的衣服,孫瑜戴著一條腰帶和一塊手錶,我們還在找指紋。”

程長婧已經在給韓喜英發資訊要最新情況了。

李玫小心地轉動孫瑜的手臂,讓她的手掌朝上,說:“看到她前臂的下半部分了嗎?”

程長婧的呼吸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裡。

在孫瑜在冰箱裡失去行動能力之前,這些痕跡可能相對比較新。

程長婧艱難開口問道:“那些是……字母嗎?”

“我覺得第一個看起來像‘s’,”李玫醫生眯著眼看著那些劃痕,“或者可能是一個沒寫完的‘8’,我不確定第二個是字母還是數字。”

“看起來像一條豎線,”程長婧說,“也許是‘9’,不太可能是‘b’、‘g’或者‘c’。”

“‘j’、‘o’、‘q’可以排除,‘x’、‘y’和‘z’也可以排除,但還是有很多可能的字母,”張偉峰搖了搖頭說,“有很多變數。”

“她戴了假指甲,”程長婧評論道,“但那些指甲太鈍了,不可能劃出這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