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彝帶著司馬楙離開幷州後沒多久。

幽州的司馬孚和洛陽的司馬昭等人就同時接到了密報。

司馬孚第一個念頭就是壞了,因為關彝冒名頂替的那個司馬氏族人妥妥的就是一個紈絝。

這會兒估計還在洛陽花天酒地呢。

怎麼可能會跑到司馬楙的軍中, 又怎麼可能主動請纓去救幷州!

這其中定然有蹊蹺。

不過司馬孚雖然憂心自己的孫子,但幽州同樣也離不開他。

只能給洛陽去一封書信,說出自己的擔憂。

與此同時,司馬炎看著自己面前剛剛服用過五石散,正衣衫不整的族弟。

此人竟然能去打併州?簡直就是天下奇談!

揮了揮手讓人把他帶下去行散。

司馬炎對躺在榻上的司馬昭是說道:

“父王,這件事恐怕有蹊蹺啊!”

上一次強撐精神發號施令之後,司馬昭的精神愈發的不濟起來。

若不是靠著北邊送來的老參強行續命,恐怕這會兒司馬昭已經嚥氣多時了。

聽到司馬炎的話,司馬昭開口說道:

“雖然現在不知道那人是誰,但司馬楙多半是被劫持了。”

“此人多半是蜀國那邊的人,目的就是為了挑撥你和桃符之間的關係。”

“安世,你切莫上當!”

“千萬不能遂了對方的意,不準給他們撥付糧草!”

“一個司馬楙和兩萬士兵,亂不了大魏的江山,真要是因此讓你和桃符之間生出齷齪來,那咱們司馬家才是真的要完!”

躺在榻上的司馬昭儘管已經病入膏肓,但腦子還算是清醒。

幾乎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司馬炎聽到司馬昭的話,臉上表情一陣變幻。

還是賈充在一旁提醒司馬炎,司馬炎才回過神來。

於是趕緊說道:

“父王,兒臣和攸弟乃親兄弟。”

“親兄弟之間能有什麼齷齪。”

“等父王的病好起來,攸弟也該想明白了。”

“到時候他自會來洛陽跟您認錯!”

司馬昭聽到司馬炎的話,心中微微一嘆後閉上了眼睛。

朝堂上的變化,即便司馬昭臥床多日也能夠有所察覺。

遠的不說,就說這晉王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眾人都已經隱隱聽從司馬炎的號令了。

自己這個晉王的話已經不好使了,換做三個月前自己還不曾病倒的時候。

這番話都不用說,司馬炎就得立刻跪在地上說司馬攸的好話。

驀的,司馬昭的腦海裡浮現出當初大哥在病榻上對自己的叮嚀囑託。

這讓司馬昭的腦海裡冒出來一個怪異的念頭。

是不是當初大哥也如自己這般,才會讓一向強勢的他臨死前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軟話?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荀愷手中舉著一封奏報滿臉興奮的衝了進來。

一直快走到榻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趕緊又後退兩步,難掩喜色的對司馬昭和司馬炎說道:

“晉王、太子,大喜啊!”

“合肥羊祜傳來奏報。”

“吳主孫皓大軍連月不克。”

“軍中人心浮動。”

“羊將軍和文將軍抓住機會出城偷襲,一舉擊潰了孫皓大軍。”

“斬獲數萬不說,還陣斬了武將朱宣。”

“此時,孫皓已經狼狽逃回荊州,大魏境內,再無一個吳兵!”

聽到荀愷的話,司馬炎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