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事務冗繁,吾年老體衰身體欠佳,頗感力不從心,因此多有懈怠,以致公孫瓚之患。”劉虞聲音低沉,聽起來有幾分蕭瑟之意。

“主公,公孫瓚此番兵變,是因為他忘恩負義、狼子野心,與主公何干?如今有安北將軍相助,公孫瓚敗亡只在眼前,正是大展拳腳之時,主公何出此遲暮之言?”鮮于輔聽劉虞話中,頗有些頹廢之意,因此站出來勸說。

安北將軍相助?劉虞心中苦笑一聲,就是這個安北將軍看上了我這幽州牧的位置啊!若是在以前,劉虞可能還要與劉忠鬥上一鬥。可是經歷了公孫瓚的事情,劉虞徹底的看清楚了自己在軍事上的能力。

以前一個公孫瓚自己都對付不了,如今再加上個比公孫瓚手段還要厲害的劉忠,自己還鬥個什麼勁呢?要是鬥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性命都丟了。還不如自己急流勇退,離開這是非之地,以圖將來。

“鮮于將軍,我已經上奏朝廷,請求致仕,回京師休養。特保舉安北將軍劉忠接替我為幽州牧。在朝廷批准之前,請安北將軍代掌幽州!”

“主公,不可啊!”

“主公,大好基業,如何要讓與他人?”

劉虞麾下文武聽他說要把幽州讓與劉忠,一個個苦勸了起來。

“好了,吾意已決,諸位不必再說了!”劉虞揮手製止了眾人,又對著趙雲說道:“趙將軍,我急於回京師,酒宴過後就將啟程。現在我將印綬、黃冊交與你保管,請你轉交安北將軍。”

“使君,萬萬不可!”趙雲慌忙站起,向著劉虞躬身施禮:“雲官職卑微,如何敢擅自接受使君的印綬、黃冊?使君何不稍待一兩日,待我家主公歸來,再行商議如何?”

“關將軍,你和安北將軍是結義兄弟,又是安北將軍兄長,不如勞煩將軍接了印綬、黃冊如何?”劉虞見趙雲推辭,便把目光轉向了關羽。

“使君,我雖為安北將軍兄長,然此乃私情。交接印綬、黃冊乃國家大事,此為公也!我家主公並未有此安排,關羽實不敢接受!”

“哎,這可如何是好?”劉虞嘆了一口氣。從內心裡講,他實在是不願親手將印綬、黃冊交給劉忠,這真的是很傷尊嚴,和投降無疑。但若是要反悔,說不定那劉忠和公孫瓚聯起手來,自己又如何應對?因此劉虞迫切的想要交出印綬、黃冊,離開幽州,以免見了劉忠尷尬。

“鮮于輔!”劉虞沉默良久,忽然想到一個辦法。

“主公!”

“吾將印綬、黃冊交於你保管,待安北將軍到時,你親自交給他,由安北將軍代幽州牧,執掌幽州軍政。”

“主公!”鮮于輔哭拜於地,勸道:“主公自來幽州,安撫胡人,多施仁政,百姓無不敬服!如今因公孫瓚一人反叛便萌生退意,棄幽州百姓而去,主公於心何忍啊?鮮于輔寧死不肯奉命!”

鮮于輔不知道劉備和劉虞私下的交易,一直認為劉虞是因為公孫瓚之事才萌生的退意。劉虞為了自己的臉面,自然也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屬下。

“鮮于輔,你要違抗我的命令嗎?”劉虞見鮮于輔如此,心中也有些感動,無奈形勢比人強,只有硬下心腸呵斥了鮮于輔。

“主公……”鮮于輔不敢再反對,只是哭拜,引得其他文武也慼慼然。

劉虞終究有些不忍,便出言安撫道:“吾並非萌生退意,實在是身體欠佳,力不從心!安北將軍乃當今皇叔,頗有戰功,有能理政,幽州交於其手,我也放心!你等又何必做此女兒態?”

“喏!”鮮于輔、田疇、閻柔等劉虞麾下的重要臣屬這才躬身領命。

“好!”劉虞見鮮于輔等人領命,叫了一聲好,再次舉起了酒杯:“此宴為慶功宴,也是給我劉虞的送行宴!如今將印綬交於鮮于將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