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沒有了?”她清醒了,看夢嫻,需要肯定的:“真的沒有了?失去了?”

“沒有了!但是,你可以再懷再生呀!”夢嫻含淚說。

她驀的抬頭,眼神秘絕。

“再懷再生?再懷再生?”她淒厲的大喊:“怎麼再懷再生?我恨死他!恨死他!恨死他!我這麼恨他,怎麼會再有孩子?他連自己的孩子都殺……他不配有孩子!他不配有孩子!”

她一面喊著,一面掙開夢嫻,忽然對門外衝去。

“天虹!你要去那裡?”夢嫻驚喊。

天堯奔過去,一把抱住天虹。她極力掙扎,大吼:

“我要去找他!我要殺掉他!那個魔鬼!兇手……”她掙扎著,痛哭著:“他知道我有多愛這個孩子,他故意殺掉我的孩子,我求他,我跪他,我拜他,我跟他磕頭……他就是不聽,他存心殺掉他!怎麼會有這樣的爹?怎麼會給我遇到?”

紀總管心都碎了,過來攬住她,顫聲說:

“你心裡的苦,爹都明白……”

天虹泣不成聲,喊著:

“你不明白……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她喊著喊著,沒力氣了,倒在父親懷裡啜泣著:“上蒼已經給了我希望,為什麼又要剝奪掉?我什麼都沒有,所有屬於我的幸福,一樣樣都失去了。我只有這個孩子,為什麼也留不住?為什麼?為什麼?”

夢嫻、齊媽、紀總管、天堯都聽得淚盈於眶了。

第二十六章

展家雖然已經陷在一片愁雲慘霧裡,塘口的雲飛新家,卻是濃情蜜意的。

雲飛和雨鳳,沈浸在新婚的甜蜜中,如痴如醉。每個嶄新的日子,都是一首嶄新的詩。他們早上起床,會為日出而笑。到了黃昏,會為日落而歌。沒有太陽的日子,他們把天空的陰霾,當成一幅潑墨畫。下雨的時候,更是“畫堂人靜兩濛濛,屏山半掩餘香嫋”。至於月夜,那是無數無數的詩。是“雲破月來花卉影”,是“情高意真,眉長鬢青,小樓明月調箏,寫春風數聲”,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是“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雲飛喜歡看雨鳳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覺得她的每個凝眸,每個微笑,每個舉手投足,都優美如畫,動人如詩。他就陶醉在這詩情畫意裡,渾然忘卻人間的煩惱和憂愁。不止他這樣,家裡每一個人都是這樣。雨鵑和阿超也被這種幸福傳染了,常常看著一對新人笑,笑著笑著,就會彼此也傻笑起來,好像什麼事情都能讓人笑。小三、小四、小五更是這樣,有事沒事,都會開懷大笑起來,把那歡樂的笑聲,銀鈴般抖落在整個房子裡。

這種忘憂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鄭老闆來訪:

鄭老闆把一些幾乎塵封的仇恨又喚醒了,把一些幾乎已經忘懷的痛苦又帶到了眼前。他坐在那間仍然喜氣洋洋的客廳裡,看著雨鵑和雨鳳,鄭重的說:

“雨鵑,我答應你的事,一直沒有忘記。你們姐妹的深仇大恨,我也一直放在心裡。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你們還要不要報仇?”

雨鵑眼睛一亮,和展夜梟的仇恨,像隱藏的火苗,一經點火,就立刻燃燒起來。她興奮的喊:

“你有報仇的方法了?什麼方法?快告訴我!”

雨鳳、雲飛、阿超都緊張起來。

“本來,早就要跟你們說,但是,慕白和雨鳳正在新婚,讓你們先個幾天平靜的日子!現在,你們可以研究一下,這個仇,到底要報還是不要報?”鄭老闆看著雲飛:“如果你還有顧慮,或是已經不願追究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雲飛楞了楞,還沒回答,雨鵑已經急切的追問:

“怎麼報呢?”

“你們大概還不知道,我把阿文他們全體弄過來了!展家的夜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