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把臉埋在枕頭裡嘖著嘴。

睡得這麼死,被人在睡夢裡取了性命都不會知道吧……陸蘇暗想。

以前錦斷提到過,他舅舅給她做過淺睡的練習,把一個能測腦波的東西綁在脖頸上,人在睡眠和清醒的時候腦波是不一樣的。如果不準時醒過來這個裝置就會放出高強度的電流,久而久之,一點點動靜都能把錦斷從深睡中驚醒。

相比起來,蟲婷自幼受的訓練是武士型的,而錦斷則是殺手型的,殺手需要貓一樣的敏銳感官,武士需要的則是坦蕩的內心和強健的體格。

而陸蘇則是天生的淺睡,小時候程顧之趁他睡覺的時候往他嘴裡放蟲,結果手指剛塞進去陸蘇就醒了,把他咬得哇哇直叫。

似乎在這點上,陸蘇和錦斷倒是很合拍。

回到那邊的時候,錦斷正在收拾魚,雖然切菜的動作很生硬,但因為平時經常宰人,剖開肚皮去掉內臟的動作倒是一氣呵成,當然用的是她的雙刀。

“你以前去過人的內臟嗎?”陸蘇在旁邊看得呆了,問了句。

“怎麼可能!”

她把魚收拾好用水沖洗乾淨,用食用油把魚抹滿,用手輕輕地拍打,肉質被揉得鬆軟之後,再在魚肚子裡塞上香料和蔥蒜還有鹽,然後放進蟲婷那件高分子奈米材料的衣服裡裹好,當然這件是複製體。

看著她忙碌的動作,陸蘇不禁有些迷醉,要是幾年後真的能和錦斷平靜地生活在一起,有幾個孩子,大概每天日暮西沉的時候,她都會以這種姿態在廚房裡忙碌著吧。

平凡而簡單的幸福,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會不會來到呢,或者永遠只是個夢。

錦斷正要把收拾好的魚放進電烤箱裡,突然尖叫一聲,魚拖手而出,她不顧一切地飛奔出去,直奔廁所去了。

陸蘇從半空中接過魚,放進電烤箱,打了定時。片刻之後錦斷臉上紅紅地回來了,腦袋低垂著。

“尿急啊?”

“你這傢伙!”她咬牙切齒地說,一把抓住了陸蘇的衣領。

“喂喂,怎麼了?”

她看看左右,低低地說:“混蛋,流血了……不,不是大姨媽,是傷口出血了……”

“啊?哦!我懂了。”

“還笑,我受傷了。”

“那個不是傷,是……”陸蘇附在耳朵上對她科普,隔著幾厘米的距離,也能感覺到錦斷的臉突然變燙了。

原來真實的情況不是現場流出一片血,而是事後才流出一點點,和以前書上讀到的YY橋段完全不一樣。

“你怎麼知道這個的。”錦斷好奇地說。

“其實啊,因為我老爸寫小說的關係,家裡有幾大本人體知識,我小時就經常看……某個章節看得特別認真。”

“你從小就是個壞胚啊。”

“無知不等於純潔好吧。”

“你純潔嗎?”

“呃……”

“咦,魚已經放進去了。”

“恩!”

錦斷隔著觀察窗看了看,讚歎道:“要不是楚無賴送的這些東西,我真的沒法做魚啊。”

“你怎麼知道是楚兄送的?”

“笨蛋,眼睛看就看出來了,他那點花花腸子都寫在臉上,你那天進門的時候又是一副呆相……不過蟲那個笨蛋還以為是你買的。”

“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啊。”

“哼哼,那當然!”錦斷自負地抱著雙臂說。

“那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麼?”

“你在想我想的事情。”

錦斷一句妙語應付了這個難纏的問題。

“這東西真是厲害啊,能像火一樣烤東西。”錦斷盯著電烤箱裡面的魚看,忍不住稱讚一聲,“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