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眉便自然而然地為之一蹙。梵清慧看得分明,急忙也披了外衣起身,柔聲道:“阿昭,傷口還痛得厲害麼?”

楊昭雙眉扭結,道:“不礙事。”揪起衣襟看了兩眼。但見傷口處已經生出粉紅色的嫩,不再是個空洞了。但這只是外表,內裡其實還未真正痊癒的。嘗試在經脈間執行真氣,亦仍覺阻窒難行。畢竟當日傷得實在太重,雖然至今已經將養了整整十二日,但也不過剛剛恢復到,勉強能使用右手提起筷子吃飯的地步罷了。假若眼下要和敵人動手的話,那麼自己這條右臂,是無論如何也派不上用場了。

楊昭搖搖頭,穿好衣衫下床,道:“清慧姐。咱們在這裡也耽擱得很久了。洛陽城裡,我義兄還有叔公這時候不知道該有多麼擔心呢。不如今日就向盜泉子道長告辭,咱們回去吧?”

梵清慧聞言一怔,眼眸之內,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了三分愕然、三分不捨,三分惶恐,還有一分的迷惘與不知所措。吶吶道:“終於也……要走了麼?”

楊昭笑道:“這裡又不是咱們家。不走,難道還能住上一輩子啊?清慧姐,不必擔心的。我義兄李靖人很好,衛王叔公也通情達理。他們會很歡迎妳的。過得兩三個月,等到洛陽的事情都處置好,咱們就一齊迴轉大興,去拜見母妃和皇祖父、皇祖母。唉~只可惜父王他……否則的話,他看見自己有個這麼漂亮的兒媳婦,也一定會很高興……吧……”本來甚是興高采烈,然而提及楊廣,小王爺心情不由得便轉趨低落,語氣中顯得頗為傷感惆悵。

梵清慧靜靜地聽他描述,眉宇間神色不其然地變得極是古怪。忽然道:“那麼……明月呢?”

楊昭振作精神,笑道:“母妃她早就見過明月啦。而且,好象還非常喜歡她呢。妳們本來就是好姐妹,以後想必也一定可以好好相處的。啊,對了。假若總是這麼無名無份,對妳們也太不公平了。嗯……反正我也已經十七,按禮可以行加冠禮啦。這樣吧,回去之後我就求衛王叔公幫忙主持冠禮。行過冠禮,便算是正式,可以娶親了。不管是清慧姐抑或明月,我一定都要用十六人抬的大紅花轎,風風光光,明媒正娶地讓妳們進我楊家的門。”

楊昭說得開心,卻全沒發現梵清慧的面色越聽越冷。話音甫落,驟然就聽梵仙子詰問道:“哪天在淨念禪院,陰癸派自‘陰後’以下,幾乎精英盡出地幫助於你。這卻是為什麼?”

楊昭怔了怔,隱隱覺得不好。乾笑兩聲,道:“這個麼……呵呵……哪個,魔門和靜念禪院不是死對頭麼?祝夫人聽說了楊素勾結淨念禪院,於是就自告奮勇來幫忙啦。當時我實在是沒辦,人手不足啊。所以……哈哈……清慧姐,妳別生氣。我知道他們都不是好人,這次回去以後,就再不和他們作任何來往了,好不好?”

梵清慧心中隱隱作痛,霎時間只覺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勉強定定神,冷道:“自告奮勇?原來‘陰後’居然是如此古道熱腸,助人為樂的麼?那倒真是清慧孤陋寡聞了。可是哪天你和楊玄感兩敗俱傷之後,我怎麼好象聽見有人說,‘陰後’已經把自己的獨生女兒祝美仙許配給了某位王爺呢?”

謊言被當場揭穿,楊昭麵皮再厚,霎時間卻也不禁只覺臉上盡是一片火辣辣地燙得難受。他訕笑道:“這個……呵呵……是有。不過我可以當天發誓,可從來沒喜歡過祝美仙那小丫頭啊。只是那時候實在需要有人幫忙,祝夫人偏偏又看準了這一點,咬定條件死不鬆口。形格勢禁,我只好先胡亂敷衍過去罷了。”

梵清慧握緊了拳,任憑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也絲毫不覺。也不知道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