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歐東樊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而是他的內心,正在渴望這件事情。

歐東樊難得不刁難他,也不奚落他。只是居高臨下地吊著眼睛向下看他,神情從下往上看,可謂不悅。

但是他其實只是略帶困惑,不知道當給不當給這個人,這個電話。

因為他說他想要回家。

他想簡洛應該沒有瘋到叫家裡人來接自己回家。

再說,他家裡的人呢?

不是高三就聽說他父親跳樓自殺了嗎。。。。

沉默良久,思考良久的歐東樊最終同意給簡洛用一用家裡的指紋電話。

不過卻要求是自己撥號,以免他猜不透簡洛這樣做的目的和動機。

看不透一個人的感受,和掌握不住某件事一樣,都讓他這樣的人感到需要握緊雙手抓住那種不確定。

直到變為了自己熟悉能夠掌控的東西。

簡洛接過電話的時候,還對歐東樊說了一句“謝謝”。

聲音不大,但是歐東樊確實聽到了

然後簡洛接起電話來,聽到電話那頭的說話聲,開始跟對方說話。

“喂,媽媽啊,是我簡洛啦,昨晚忘記打電話了,你過年好伐。”

作者有話要說:

☆、esp。19

Esp。19

歐東樊還是頭一遭聽到簡洛用家鄉話,吳儂軟語如此親暱地對人講話。

那頭一句他是聽懂的,後面的話,簡洛很少說,只是應著話,他也知道大概是在說什麼生活瑣碎之類的事情。

但是他心眼多,做事習慣留一手,所以便把簡洛和母親打電話的通話記錄都錄了下來。

這樣做雖然是有些觸犯法律,非法監聽他人私人隱私。

但是簡洛在他面前,恍若就是他自己的人一樣,他想要做什麼,從來都不會過問簡洛一句,就長驅直入,抵達簡洛生活和精神的每一個角落。

他在長桌會議上略顯無聊,就把錄音筆裡面的錄音放出來聽。

第一句,就是簡洛的聲音,“喂,媽媽啊,是我簡洛啦,昨晚上忘記打電話了,你現在好伐。”

“喂,媽媽啊,是我簡洛啦,昨晚上忘記打電話了,你現在好伐。”

“喂,媽媽啊,是我簡洛啦,昨晚上忘記打電話了,你現在好伐。”

。。。。。。。。

一整個會議記錄不知道這段錄音聽了多少遍。

身邊的秘書也覺察到了他開會心不在焉的舉動,錄音筆放在耳邊不知道在聽些什麼,可能是歌曲也說不一定。

但是也不便提醒什麼,只能讓歐東樊聽之仍之。

簡洛的一句話能夠陪伴歐東樊一個下午,這實在是讓人覺得驚奇的事。

不過他並未覺得膩味,反而在酒店陪合作伙伴用了餐之後就回到城中心的那套房子裡面,抓出在浴室的簡洛,一番蹂躪和發洩。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地方和床不一樣了。

簡洛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思。

他麻木不仁地等到歐東樊做完,下床要去洗澡。

歐東樊有些慵懶地拉住他,問他,“你不等我一起洗澡嗎?非要一個人去?”

簡洛穿上剛剛被身後這個人脫下來的浴袍,聲音冷靜地說,“不用,我不習慣和人一起洗澡,我想,你也不一定習慣這種事情。”

歐東樊沒想過和簡洛這樣連床伴都不是的人有任何溫情的感情所在,更何況溫情的感情也不是他所需要的。

他體驗過一會兒,像吸食大麻一樣,也不過滄海雲煙的事情。

活下來的,還是堅硬的現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