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

“我怎可能會怕南方人,但烏木罕你別忘了,我們漠北資源遠不如南方,南方有萬畝良田,有庇護他們的大城,有億萬人口,若是再次爆發全面戰爭,對我們來說又是一場大消耗。”

“但若是不打,他們只會繼續壯大,而我們還是停留在這片荒地之中無處發展,豈不是越來越被動!”

“行了,烏木罕。”穆勒沁放下手中的木梳站起來轉過身看著賽罕,那高大魁梧的身軀,長長的棕褐色捲髮散落在披著的白狼皮上,狹長的雙眼中就像藏著一頭猛虎,彷彿能征服世間的一切,“青獅王,我知道你希望南北戰事有個了結,放心吧會有的。我會帶領你們,讓我漠北的勇士踏上南方的土地,狼騎也會衝入君臨,我的腳會踩在那隻會坐在皇座上發號施令的皇帝的頭上,那萬畝良田將歸我所有,讓我們也有城池的庇護,讓億萬南方人為我們的奴隸,當那一天到了,千年的恩怨也就了結了。”

賽罕看著眼前淡淡出說自己雄心壯志的穆勒沁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是啊,他突然發覺,他眼前的這位可是千古無一的天可汗啊,可能會是千年來最偉大的草原雄主,從他出生那天就群星閃爍,祭祀捧著他為他吟唱,群眾望著他為他歡呼,或許,他真是那頭能稱霸草原的獅子,不,是橫掃世間的霸主。

“或許和平真的只是一種希望,統一才是結局。”賽罕俯身說道。

穆勒沁沒在回話,而是重新拿起了木梳開始梳理起漆風的毛髮,餘光之間看到了一位少年在從遠處朝他走來。

他想起五年前的那個夜晚,1917年同樣是深秋,胤國東北邊境某村落正在混亂聲中燃起熊熊大火,入夜後,本來寧靜的小村被一陣箭雨驚醒,各家的男丁連忙透過窗想看清發生了什麼,女眷孩童則都縮卷在角落顫顫發抖,因為他們明白無論因為何故,只要是箭雨,那對他們來說肯定不是好事。男人等來的先是地震般的馬蹄聲,隨後一個個漠北士兵四散而開衝入個戶家中,一時間慘叫連連。

穆勒沁在劫獲物資後下令燒燬了整個村落,此時他坐在漆風背上,看著近處半跪在地上的男人,男人死死抱著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像是怕孩子突然就不見了一樣。穆勒沁慢慢提起手中的長槍指向男人,按規矩,高於馬背的男人都要殺死,防止他們日後復仇,但這規矩對於胤人,更加殘酷,高於馬腿就得死。

“可以放過我的孩子嗎,殺我,殺我一人就好,我用我的命來換,求求你了!”男人還是死死抱著孩子,他把頭埋在孩子臉上,懷中的孩子木納地看著父親心裡並不明白為何要哭泣。

“別哭了!不就一死嗎,跟這幫蠻子拼了!”突然遠處傳來另一聲男人不屈的聲音,但在一陣馬蹄和刀劍揮砍聲後就陷入寂靜。

抱著孩子的男人顫抖了一下,像是知道了那個男人的下場,但又像明白了什麼,他想通了,無論怎麼求饒,他和他的孩子都難逃一死,既然這樣,至少也該死的有骨氣一點,但可惜了自己尚未成年的孩子。他猛地抬起頭,雙眼瞪得通紅,散亂的頭髮被眼淚隨意的黏在臉上,右手從衣內掏出一直不敢拿出的東西,竟然是一把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鈍了的菜刀,他看著懷中的孩子顫顫巍巍舉起提刀的手,他想給自己孩子一個痛快,免去被漠北人的折磨,心想讓孩子來生投個好去處。

“蠻狗!”男人對著眼前這個高大威猛的漠北天可汗大喊一聲怒目猙獰,空中的手向下揮去,但突然一個東西從遠處飛來,破空聲迎面而過,男人手中的刀被打飛了,手也被震的微微發麻,他回頭看去,是一把匕首。

“我可以放過你的孩子。”身前的穆勒沁收回用力的手,聽到自己的孩子有機會活下來,男人吃驚的回過頭看著他,穆勒沁也看著他頓了頓,“按草原的規矩,無論是誰都能提起武訴,透過實力來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