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房門。

郭秋花陪歐陽春草站在門口,春草腳邊放了兩個鼓鼓囊囊的大袋子,紅著臉,怯生生地說,打擾龍哥睡覺了。

要是郭秋花敢這樣敲門,肯定會招來我一頓臭罵,對春草卻不能這樣,只好讓她進來說話。

我進衛生間洗臉刷牙,春草幫郭秋花打掃衛生。

簡單收拾一番後,我倒了杯白開水,在春草對面沙發上坐下,問她有啥事。

春草雙手捻著衣角,低著頭小聲說:“我想回孃家,想麻煩龍哥送我回去。”

春草的要求讓我十分為難,沉吟了好一會才問她,為啥選擇現在回孃家,是家裡有事還是礦上的工作不順心。

春草回答說,自己嫁給大寶後,只在結婚當年過年時候回過孃家一次,整整三年沒見過爹孃和爺爺了,想趁著現在天氣還不冷,公婆有孫姨幫忙照顧,礦上的事情也不太多,在孃家住幾天。

我曾經問春草的孃家在啥地方,她沒有明確回答,只是說在很遠遠的深山裡,離榆樹坪有一百多里地,來回特別不方便。

春草的要求絕對不能拒絕,但我自己真不想動,於是說你稍等,我打個電話,讓徐小弟把他的桑塔納開過來,讓小弟或者小申送你回家!

春草抬起頭,委屈的眼淚快要掉下來:“回家的路小汽車開不進去,只能騎摩托車。今年過年時,你不是說過要送我回家給爹孃拜年嗎,咋能說話不算話呢。”

我捋了捋亂糟糟的頭髮,摸著臉上好幾天沒刮的胡茬,為難地對春草說:“不是不想送你,而是我最近身體不好,不能騎摩托車跑太遠的路。還是讓申小濤騎我的摩托送你吧,他騎車的技術比我好的多,跑山路更安全。”

春草扭過頭去,用腳尖踢著身邊的袋子,撅著嘴說:“你不送我,那我乾脆不回去了,現在就去公路上攔個拉煤車回榆樹坪。”

春草的性格很乖順,從來沒在我面前說過一個不字,此刻表現出來的倔犟讓我束手無策。

雖然心裡很不情願,但我真不忍心直接拒絕春草這個一點都不過分的要求,只能選擇拖延時間,於是對她說,要求提得太突然,我今天肯定沒辦法送你。

現在這個季節騎摩托車跑長途,不但要戴頭盔,穿護膝,還要換厚衣服,等兩天,等我回家一趟,把這些東西準備好,再去山上接你行不行?

:()辭職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