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

這麼想他面容更鬆動了些,伸手去提張毅的脖領子。

“哎呦--疼疼疼。”

張振海直接叫幾個小廝抬著他走。

對周春花說,“你自己去上藥,我領他上縣衙自首,還得給各位老爺賠罪。”

註定是個不眠夜。

張毅到了縣衙才知道為啥捱了一頓打。

如果目光能化成實質,粉面小廝的身體此時已經千瘡百孔。

小廝跪在地上給張毅磕頭,“少爺,我也想活。況且,字是你自己寫的,我可沒誣賴你。”

張毅恨得差點咬碎了滿口牙,直呼自己大意,一時驕傲留下了證據。

他當時想的簡單,人生第一次開鋪子,必須得寫上自己名。

外頭不能寫,就偷偷的藏在裡頭。

因為這個小巧思他沒少竊喜。

爽!

“砰--”

驚堂木一拍。

端坐高臺的縣老爺下了令:“人證物證俱在,先收押,等受害者到齊在做審理。”

“呵-”張毅嘲諷的看著粉面小廝,“聽見沒,給你收押。”

他爹可是富商,開個假鋪子又如何。

直到兩個衙役的手臂架在他身上,他才猛地回神。

押誰?

押他?!

“啊啊--爹,我才不下大獄,裡頭髒的很,爹,你救救我,爹。”

體重的好處在此刻凸顯。

他撒潑打滾的不配合,衙役還真架不住他,不過扯到他的傷口還讓他遭了不少罪就是了。

若是被下了大獄,他往外撈人就更難了。

咬咬牙,湊到縣令耳邊,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老爺,如何能私下解決此事?”

三百銀票管用的很。

周成龍眉毛一挑,笑的精明,“自然是讓各位老爺不追究。”

他很善心的給出道道:“若是劉老爺不追究,其他老爺自然不追究。”

張振海虛心受教:“我曉得。”

縣令意味深長的笑了下,“還有個最重要的人物...”

“誰?”

張振海怔住,低頭想了一會,瞧見縣令那抹古怪的笑,一個想法呼之欲出。

難道是..

\"...許毅許掌櫃。”縣令已經乾脆的給了他答案。

“你難道沒看出來嗎?許掌櫃在劉家主心中的地位很高,若是許毅鬆口,劉家主自然不追究。”

“若是許毅不鬆口,那你就算大出血,也未必能解決此事。”

張振海只覺得喉嚨咔了塊石頭,上不去下不來,反倒是呼吸都通。

他想不通僅僅兩年時間,不..不到兩年,許毅就爬到這個地位。

許毅竟成了決定張家生死的重要人物。

難道要他去給許毅道歉?

低三下四的讓許毅不再追究此事?

一想到許毅在寒風雪夜被自己不留情的趕出去,多次祈求自己也沒讓他回來,現在竟要去求他..

喉間一熱,一口血直直噴出。

他當時其實是有心軟的,也察覺到了墜馬事情有內幕。

只是覺得自家兒子容不下他,便將錯就錯趕他出門,免得日後出現兄弟相殘的戲碼。

一失足成千古恨。

張振海此時腦中只有一句話。

風水輪流轉。

莫欺少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