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我。

我失神地結束通話了電話,這是我目前想到的、唯一在不影響她的情況下,能打聽到她的訊息的渠道,我又失望了。

再撥打她的號碼,永遠都是顯示“暫時無法接通”,她已經把我的號碼拉黑了。

找了家網咖登上qq,依舊不理我,大概設定成“拒絕接收”了。

我感到心痛、難受、憤怒。

淒涼別後兩應同,

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我發了瘋一樣,一拳一拳往牆上砸,用盡全力,牆面上沾了血跡,手上流血了,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

傍晚的時候,阿慧過來了。

扶起將近兩天沒有吃下任何東西、依舊蜷縮在沙發一角的我,阿慧說小楊早上聯絡她,擔心我有什麼意外,讓她過來看看我,她得知訊息馬上買票趕往北海來了。

阿慧顯現出從來沒有過的耐心,像不厭其煩的媽媽,哄著執拗、固執的孩子,她輕聲細語地和我說著話,說什麼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她接來一盆水,細心地把我的手洗乾淨、用雙氧水消毒、塗上雲南白藥、用紗布一層層纏好。

晚飯我又喝了很多酒。

阿慧把我摟進她溫暖的懷裡,破天荒,我們相擁而眠,睡了一個晚上什麼都沒做。

她指著我的鼻子說我失戀了。

我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流下來。

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我還自欺欺人的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空中夢幻花園無法自拔。

夜深風竹敲秋韻

夢又不成燈已燼

漸行漸遠漸無書

水闊天長何處問

然後阿慧陪伴我回了趟老家——豫東門戶之稱的永城,蘇魯豫皖交界處一個縣級市。

爸爸媽媽看到我們回來很高興,第一次見面的兒子快兩歲了,胖乎乎的。

看到我們第一眼,李佳認真的、彬彬有禮的打招呼“叔叔好”。

我喜極而泣、一把抱起他,說著“我是爸爸。”

他掙脫我的懷抱,跑向奶奶。

奶奶對他說“你不是要找爸爸嗎?這就是爸爸,這是爸爸。”

他終於認可我,讓我抱,一直讓我抱著不再放下。

阿慧自我介紹“許詩慧”,讓爸爸媽媽叫她“阿慧”就行。

李佳小心翼翼地拿來紙巾,溫柔的擦掉我眼角止不住的淚水,然後雙手緊緊的摟著我的脖子、嬌嫩的小嘴親吻著我長滿鬍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