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戛然而止,皆因那一雙古井般的眸子已經冷冷的射了過來。

“那我自回上京,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啊!不不不!你們談!你們談!”

看著白夙臻苦著一張臉下去,落落心中那根名為“腐女”的筋簡直是繃得快要絃斷了!天啊!真想看這兩人在一起是什麼樣子!誰是攻?誰是受?兩人都長得極俊,白夙臻是陽光帥氣型的,看起來比較符合攻的特性。可那顧晉文雖然看起來文弱,但是一個眼風就能讓白夙臻閉嘴,看來也很有攻的潛質啊!而且是腹黑攻!

“你……怎麼了?”

不知為什麼,早已經練得泰山崩於眼前都能不動聲色的顧晉文在看了落落詭異得發亮的眼神之後,竟覺得後背微微有些發麻。

“啊?我在想你跟白公子之間是什麼關係。”說完,落落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都咬下來,自己怎麼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她趕緊解釋,“咳!那個,我,我不是故意打探!”

“無妨,我同他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弟。”看了落落慌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的樣子,顧晉文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破天荒地竟回答了她的問題。

然而此刻正深陷“攻”“受”大戰的落落自動忽略了最後的四個字,腦子裡轟隆隆地響著的全是,“啊啊啊,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啊啊……”

眼見著落落的眼神不知為何越發的詭異,顧晉文心底不自在的感覺越發的明顯了起來。倒在心裡對落落的警惕又提了幾分,“咳!田姑娘,我們來談談合約的事情吧!”

“啊,好!”落落趕緊喝了一口茶,收回朝著名為“下限”的地方狂奔的思緒,“公子請說。”

然而顧晉文一句話一出,直驚得落落幾要魂飛魄散!

因為他定定的盯著她,一字一頓,“你,不是田落落。”

“田落落,安平縣白水鎮竹山村人,性格內向木訥膽小。不擅繡藝,不擅經營,目不識丁……”

顧晉文眼如古井,聲音並不大。但是落在她的耳裡,卻無異雷亟,一句一句震得她眼發暈,臉發白,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轉身逃跑。

落落滿眼驚慌,原本就沒幾分血色的臉蛋現在更是蒼白如紙。腦子裡更是一團亂麻——他知道了!有人知道自己是假的了!他要怎麼辦?把我燒死嗎?可是,我並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才剛剛認可爺爺!家裡的生活才剛剛有一點子起色……

一想到會讓疼愛她的家人知道自己是個假的,一想到會面對他們憤恨甚至是恐懼的目光,落落就覺得心灰若死。她不想這樣!

不知為什麼,這樣的落落卻讓顧晉文生出了幾分煩躁,他握了握扶手,聲音又沉了幾分,“還要我說下去嗎?於出嫁當日中毒……”

“不!不用了!”落落突然出聲打斷了他,臉上帶了絲哀求之色,“顧公子!請你相信我,我對誰都沒有惡意,我只想,只想讓我爹孃他們過上好日子罷了!請你不要告訴他們,我,”

“那麼,你是誰?既不是田落落,卻又沒有半點易容的痕跡。難道世上,真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人?”

“我,”

落落低頭,強迫自己不去看對面那張令人心慌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是誰。實話實說?肯定是不行的,那樣自己一定是要被當做妖孽燒死的!如果說自己是長得完全相同的另一人,可是那樣的話又如何解釋自己對田家上下的情況瞭如指掌?

“等等!你剛說我成親那天中了毒?什麼毒?我怎麼不知道?”

“砒|霜。”這也是顧晉文奇怪的地方,依他所查出來,當日田落落磕傷額角,去醫館看症的時候,大夫號脈卻是查出來她身中砒|霜之毒,只是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