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沉浮半輩子的他豈會不認得?!

門子氣喘吁吁追了進來,“老、老……老爺!十九貝勒駕到!”

沈文川大驚,十九貝勒?太上皇幼子?天子幼弟?!沈文川急忙甩下袖子,“奴才給十九爺請安了!”

小兒有心求娶沈庭梔,又豈會受了這一禮,在他眼裡,這可是自己未來岳父啊!便連忙攙扶了一把:“沈大人不必多禮,您方才說,誰要毀親?!”

沈文川臉色變換,忙笑著道:“沒有誰要毀親,貝勒爺聽錯了。”若是認了,豈非不打自招承認自家暗地裡議親過了?這可是大大壞了規矩啊!

小兒急得跺腳:“沈大人還要瞞我嗎?這事兒庭梔跟我說過!說她有個遠房表哥有意求娶,如今要毀親的莫不是就是此人?!”小兒心中竄起了怒火,只恨不得將這個背信棄義的傢伙給生撕了!

沈文川心中一驚,驚後卻是一喜,十九貝勒竟稱呼梔娘閨名!!今兒十九貝勒就突然駕臨,難不成說……

第702章、岳父大人套路深

沈文川頓時露出悲苦之色,“唉,說來話長啊!吾妻周氏有一遠房堂兄,是江西布政使,其子年二十有八,三年前便喪了原配,便有意求娶我家小女為繼室。只因小女還需參選,所以未敢答允。”沈文川這個老油條把自家的責任撇得乾乾淨淨,是人家主動來議親,我守著規矩,沒答應呢。

可小兒卻火了,“什麼?!居然是個死了原配的?!而且都快三十歲了!簡直恬不知恥!”

沈文川一愣,這意思是,周家之子配不上我家梔娘?人家可是封疆大吏之子,其子不到三十歲就已經考取了舉人功名。這等門第本就比他家高,為繼室也不算委屈。何況周家之子也算是相貌堂堂了。

心想著,沈文川忍不住打量這位天潢貴胄的十九貝勒,不錯不錯,可比那周家之子相貌英俊多了。

小兒急忙道:“這事兒以後再做計較不遲!沈大人,我想見見庭梔!”

沈文川露出為難之色:“十九爺,小女待字閨中,哪裡能隨便見外男?”

小兒哼哼道:“那她還不是見了那個周家混賬了?”

沈文川臉色一板,正色道:“小女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嫻靜姑娘,何曾見過周家子了?也就是幼時見過一兩回罷了!如今若是見了面,只怕都認不出來呢!”

小兒一愣,這麼說話,也就不可能有所為的情愫嘍?小兒心中暗喜。

沈文川打量著十九貝勒的神色,心中愈發篤定了,便嘆著氣道:“並非我不近人情,十九貝勒與小女來往,若是落在旁人眼中,只怕連私相授受這種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小女傷了臉,本就婚嫁難,若是在招惹流言蜚語,只怕要嫁不出了!”說著,沈文川淚水漣漣,一副好不可憐的模樣。

“我的梔娘啊,怎的這般苦命啊!”這位沈大人當真是唱和起伏,著實是個演技派。

連小兒都信了了,小兒露出幾分歉疚之色,“說來令愛遭難,也是因為我的緣故。若沈大人不嫌棄,我願負責!”

沈文川心中大喜,卻仍舊悲切切道:“我可就這麼一個女兒,自小當做掌上明珠般養大,教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進皇家的門固然是好,可我著實不忍她受了委屈啊!”

小兒一愣:“沈大人的意思是……”

沈文川道:“十九貝勒怎也得求個聖旨賜婚吧?”若是納侍妾格格,自是犯不著聖旨賜婚的,只有納側,才能得這份體面。側福晉是可以上得皇家宗室玉牒的,梔娘若能如此,也算不辜負了。

小兒鄭重點頭:“沈大人說得是,我一定回去求一道賜婚聖旨!”

沈文川大喜,連忙叫人上茶待客。

小兒又忙從袖中取出了那盒紫雲雪霜膏:“既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