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老闆,是位快四十歲的女士,讓初依稱呼她晴姐。初依是來她這裡找的工作,她不知道初依的“來歷”,就覺得長得不錯,也挑不出明顯的性格問題,就收了她。

“你先幹,試用期先一週,過了試用期再說。”

初依點頭。

晴姐又問她,“你除了喝酒,還有什麼特長?”

初依說,“我身體不錯,你需要搬東西也可以叫我。”

晴姐怔了怔,抬手拍上初依的肩膀,笑起來,“你這女孩真逗,我的意思,會不會唱歌跳舞的。如果還有這方面特長,我也可以替你發掘發掘。”

初依說,“那個我真沒有。”

“那嘴甜嗎?——不甜也沒關係。”晴姐說,“把你化妝品拿出來,先去花個妝。咱們這兒得自己花,可不像那些大的夜場,都是統一給畫。”

初依沒問,什麼地方可以統一畫,她其實也想被統一畫,她畫不好。

就說,“一定要化妝呀?我……我不畫行嗎?”

“那絕對不行!”晴姐嘖嘖搖頭,看著初依,酒吧上面的射燈打下來,照在初依白生生的臉上,特別好看,於是她說了一句特實在的話,“覺得自己天生麗質是吧?到了晚上你就知道,都是天生麗質的,不天生麗質的,不敢隨便出來吃這碗飯。”

這句話原本有些令人心酸。

但初依神經比較粗,在祁白之後,已經不會輕易體會心酸。

就照直說,“我沒有帶化妝品。只畫個口紅可以嗎?那個我可以去超市買一根。”

打拳的抹口紅,是挺驚悚的一件事,所以她真的連支口紅都沒有。

又想到幾天前,祁白給她買過的那些,她還沒機會看,不過,估計沒機會用了。

晴姐人挺好,看著她,思量了一會,從吧檯下面撈出自己的包說,“我這裡有幾個化妝品送的贈品,你先拿去用吧,回頭記得買。”

她掏出幾樣化妝品,放在深棕色木頭的吧檯面上,有金色的化妝盒,墨藍色的眼影盒,還有卡在紙卡里的睫毛膏,小口紅,顯得特別高檔,初依拿起來看,“這貴嗎?要太貴你就別給我了。”

晴姐說,“雅詩蘭黛的。”

初依看著她,“那好像是挺貴的。”

晴姐塞包回去的手頓住,打量了她一陣,看她真的不像說假話,才說,“算了,我給你畫吧。”

又奇怪,這女孩,怎麼和社會脫節成這樣,估計也是沒經歷過夜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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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周策和泥蛋也談好了,明天開始上班。

泥蛋站起來,看了看時間說,“我還得去接我師妹,那就先走了。”

周策又奇了怪了,“你剛剛不是說不著急嗎?”

“那是我都安排好了。”泥蛋說,“我不去,也有人去。我晚點去也來得及。再說那地方離這裡近,十分鐘的路。”

周策愣了幾秒,抬手按了電話擴音,順便對鐵蛋說,“你等等!”

號碼一通,那邊人冷淡的聲音說,“有話快說——”

周策抓起電話,很熱情地招呼,“喬喬,快收拾東西,我們去給初依捧個場,她今天去夜場上班了。”

泥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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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

晴姐開啟那贈品的化妝盒,這裡面一般送的顏色都不怎麼樣,她自己看不上,對燈看著,順嘴問初依,“你以前幹什麼工作的?”

初依好奇她拿的東西,就伸著脖子看,也順口說,“和朋友開了家打小三的公司,後來倒閉了。”

晴姐拿著化妝盒,看著裡面,紅的,綠的,心裡和那天的周策喬宴三人差不多。

但她是社會上摸爬滾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