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急於一時,或許再有半年,說不定我便會回去解散教廷。”

李自知仍然仰著頭。他呵呵一笑:“人心其實並非你想象的那麼強大,相比可以承受無數次重傷卻還是可以復原的身軀來說,人心一旦裂開一道縫隙便永遠無法癒合。”

說著他頓了頓,繼續道:“你既然看到了西域教廷這麼多年統治下的西域是這等模樣便已足夠,你的內心已經被我埋下一顆種子,遲早會衝破那裂縫,茁壯生長。”

伊川聞言面露微笑,終於明白了先生與苦行這次約定的意義在哪裡,想必先生已經勝了!

苦行則無奈苦笑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難道你不認為在花半年的時間來讓我看清更多的東西。或許比你現在出手離開好一些嗎?至少我不再會成為你唯一的對手,騰出手的你,這天下間還有誰是你的對手?”

李自知仍舊輕笑道:“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有些事情你必須要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才知這不可行,所以我現在離開和半年後離開沒有任何區別。”

“而且即便是半年後離開,你仍然會糾結一些時日,並且繼續糾纏我,讓我騰不出手。”

苦行聞言不知如何回答。先生李自知之所以這麼多年未踏入神通,便一直在等待一個契機,等待修心大成。

在這個天下間,似乎找不出第二個比他還能看透人心的人。

但沉著了片刻。他還是道:“如果我阻止你抽劍呢?”

李自知終於不再抬頭看向天空,而是垂下後,認真的道:“我會先講道理。”

“道理無用。”

“曉以利害。”

“厲害無用。”

聞言後,先生一改儒雅的行為準則。強硬道:“那便先打趴你,再出劍。”

苦行嗤笑道:“在險隘關外你被打趴我,在這裡就可以?”

李自知很認真的道:“那是因為我不想付出過於昂貴的代價。但我覺得那時的我似乎錯了。”

苦行想到了盛唐陛下唐胤龍的死,明白李自知錯在哪裡,卻只能嘆息道:“是人都會犯錯。”

李自知沒有給自己找藉口,而是道:“我明白陛下為何選擇去死,所以我雖然錯了,但我希望以後他是對的,而這件事出了後,我自然要強硬一些,所以我出劍,只是結束你我之間的約定,不要試圖阻止我,如果你阻止我那便是另外一回事,那些代價對於現在的我付的起!”

苦行面露肅穆,在李自知的話語中聽到了其中的決心,只是他不解道:“是什麼事情非要讓你非出劍不可,莫非盛唐有人上了聖山?”

說出此話後的苦行並未覺得這樣的事情真的可能發生。

因為元啟十八年到如今盛唐的一系列變動都經過一些人的精心策劃,這些人其中有他。

他自然知道盛唐頂尖力量的實力隨著赤腳和尚被封印,隨著李自知被他纏住,隨著色痞要守護盛京,能施展的幾乎為零。

那麼誰敢在即翼關被破後,去大荒去聖山找死?

然而,在他思緒如此劃過後,他忽然心中一涼,看向了坐在房簷上的李自知那玩味的笑容,問道:“李毅神通了?”

只有李毅抵達神通,盛唐才可能有孤軍深入的計劃,然而即便李毅真的抵達神通,他去了誰留守被破了的翼州?即便他敢去,聖殿依舊佔據天時地利人和,這一戰雖多了些變數,但結果似乎不會改變。

正如此想著時,他卻見李自知搖了搖頭道:“沒有。”

“既沒有,莫非你大弟子進入神通,色痞帶隊去了大荒?”

“這個倒是事實,只是李毅不在,翼州六關被破,總要有個人去陣腳。”

苦行更為不解的道:“盛唐頂尖強者中,宗門有一些,但想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