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英中學的校長閆信奎在王龍的病房碰了一鼻子灰後,滿臉無奈與尷尬,手中那早已沒了溫度的營養品和有些枯萎的鮮花,此刻顯得格外諷刺。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病房。醫院外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可他卻感覺自己與這熱鬧的世界格格不入。

閆信奎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好不容易鑽進車裡,身體便像散了架一般,癱軟在座位上。他將那束枯萎的鮮花和營養品隨意地扔在一旁,頭無力地靠在車窗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

一路上,司機師傅熱情地找他搭話,可閆信奎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窗外的景色飛速掠過,可他卻視而不見,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在病房裡王龍爸爸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和無理的要求。

當計程車停在學校門口時,閆信奎摸了摸口袋,才發現自己出門時因為太過著急,竟然沒帶夠錢。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尷尬地向司機師傅解釋著,請求先欠著。司機師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嘴裡嘟囔著,滿臉的不情願。

閆信奎狼狽地從車上下來,腳步踉蹌,差點摔倒。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衫,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窘迫,可那無精打采的神態和黯淡的眼神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回到辦公室後,閆信奎還沒來得及坐下喘口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中心校長打來的電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指按下了接聽鍵。

“喂,閆校長啊,你知不知道王龍爸爸提出的要求?”中心校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和不滿。

閆信奎心中一緊,連忙說道:“我剛從醫院回來,王龍爸爸情緒太激動,根本聽不進勸,我也沒什麼辦法。他提出什麼要求了?”

中心校長沉默了片刻,語氣凝重地說:“王龍爸爸要求你們學校賠償一百萬,否則他就要在抖音、快手這些平臺上釋出影片,說你們學校有學生被霸凌,學校卻不管不問。這要是真讓他發出去,咱們學校的聲譽可就全毀了!”

閆信奎聽到這個訊息,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他的臉色變得煞白,握著手機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一百萬的賠償對於學校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數目,而王龍爸爸威脅要釋出影片抹黑學校,更是讓閆信奎感到無比恐懼。

“這……這可怎麼辦啊?中心校長,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學校。”閆信奎聲音顫抖,帶著一絲哀求。

中心校長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也很為難啊,這事兒主要還得你們學校去解決。你趕緊再想想辦法,和王龍爸爸好好溝通,儘量滿足他合理的要求,把這件事平息下來。”

掛了電話,閆信奎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學校被輿論攻擊的畫面,學生們的恐慌、家長們的指責、上級部門的問責……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的絕望和無助。

閆信奎的身體止不住地哆嗦,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後背早已被汗水溼透。他雙手抱頭,心中暗自咒罵著王龍爸爸的無理取鬧,同時也為自己無法解決這個問題而感到深深的懊惱。

他懊惱自己在面對王龍爸爸時,為何如此無能,明明已經低三下四,卻還是無法讓對方冷靜下來,傾聽事實的真相。他懊惱自己在學校管理上,是否真的存在疏忽,才導致了這樣的局面,讓一個家長有了可乘之機,以此來要挾學校。

他想起自己當初信誓旦旦地向老師們承諾,會帶領學校走向更好的未來,可如今卻陷入了這樣的困境,如何向老師們交代?又如何向學生家長們交代?想到這裡,閆信奎的臉上寫滿了痛苦,緊緊咬著嘴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