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江雲笙大步上前,他身形高大,面容冷峻,雙手抱拳,鄭重其事地拱手說道:“江雲笙。”簡短的三個字,卻仿若帶著千鈞之力,擲地有聲。

江歸硯亦是迅速調整身姿,抱拳回禮,目光堅定地與他對視,口中回應著。

如此這般,一個接一個地行禮、問候、回應,迴圈往復,一圈下來,江歸硯已然認識了七八個皇兄皇姐。

就在眾人寒暄初歇之際,江錦墨款步走來,他目光掃過一眾晚輩,笑著開口說道:“都認識了吧?既如此,也別在這兒耽擱了,該去瞧瞧他們比試得如何了。哦,對了,”

說到這兒,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眾人,眼中帶著幾分探究,“你們之前那場比試,是誰拔得頭籌啊?朕記得,好像是月卿吧!”

“是,皇祖父。”江月卿身姿挺拔,向前一步,脆生生地應道,臉上帶著一抹自信的淺笑,顯然對自己此前的表現頗為滿意。

江錦墨聞言,笑意更深,大手一揮:“那就走吧,去看看這回他們誰能技高一籌。”

眾人相隨而行,不多時便來到了比試場地。此時,結果已然揭曉,在一眾小輩之中,江俞脫穎而出,成為了當之無愧的魁首。只見他身姿矯健地站在場地中央,雖竭力壓抑,但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透著少年得志的意氣風發。

江錦墨瞧見這一幕,原本舒展的眉頭微微皺起,像是有一絲疑慮悄然爬上心頭。他凝視著江俞片刻,繼而輕輕點了點頭,似是認可了這個結果,可隨即又緩緩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複雜之色,最後,他無聲地嘆了口氣,那聲嘆息仿若承載著諸多思量,消散在空氣之中。

待眾人來到正廳,江錦墨穩步邁向主位,安然落座。隨後,其他人也依照輩分長幼、身份尊卑,依次尋位而坐。一時間,廳內衣袂簌簌,安靜有序。

唯有江歸硯,仍孤零零地站在廳中。他目光掃視一圈,發現場中只剩下一個空位,那位置恰在祖父江錦墨的右邊,雖說間隔了些許距離,可相較之下,已然是與祖父離得最近的了。

江歸硯自幼在外,但他經過兩次宴會,雖只是對這些繁複的禮數知曉一二,但也知道那個座位是不可以隨便坐的。

他站在原地,雙腳像是被釘住一般,不敢輕易挪動,只能求助似的望向江錦墨,眼神中透著幾分無措與迷茫。

江錦墨抬眼間,恰好捕捉到江歸硯侷促地站在中央的模樣,心中不由一軟。他面帶微笑,朝著江歸硯輕輕點了點頭,又微微抬手,示意他坐到那個空位上去。

江歸硯見祖父這般示意,心中愈發疑惑,他有些不敢置信,手指下意識地指向自己,用眼神向祖父詢問:真的是讓我坐那兒嗎?

江錦墨見狀,不禁啞然失笑,再次肯定地點了點頭。

江歸硯還是有些猶豫,又將目光投向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陸淮臨。陸淮臨心領神會,他身形一閃,幾步跨到江歸硯身前,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拉過江歸硯的手,帶著他穩步向前走去。

待走到空位前,陸淮臨輕輕將江歸硯按到椅子上,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放心坐,這兒沒別人比你更合適。”語氣裡透著幾分篤定與安撫。

江歸硯剛一落座,雖滿室靜謐,周圍卻瞬間如炸開了鍋一般,投來的目光裡滿是驚愕。眾人皆知,以往坐在這個位置的,皆是來自九重仙宮的大人物。

而今日,竟被這個初來乍到的江歸硯佔了去,怎能不讓人驚愕萬分。

江俞站在下面,眼睛死死地盯著江歸硯,嫉妒的火焰在他胸腔內熊熊燃燒。那眼神彷彿要在江歸硯身上灼出兩個洞來,在其身上短暫停留後,又迅速移開,嘴角微微下撇,不易察覺地冷哼了一聲,雙手在袖中緊緊握拳,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