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看,他那彎曲的雙掌,已徐徐提起,猛然向飛索專諸的天靈插下!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一聲尖銳的驚呼,接看一個沙啞而低弱的嗓音已突然響起道:“衛前輩,掌下留情!”

長離一梟衛西心頭一凜,霍然轉身。

他那驚異的目光瞥處,已發現了說話之人,正是那身負重傷的火雲邪者江青!

江青斜倚在樹幹之上,懷中尚抱看一個昏絕的少女,正滿面急惶的注視著長離一梟與飛索專諸!

原來,就在飛索專諸全立受傷頹退之際,全玲玲眼見老父慘烈之狀,已全身悚慄而抖,繼見敵人的雙掌向老父插下時,更受不住這突兀而淒厲的打擊,在外傷內憂之下,驚呼一聲,猝然昏倒!

江青一面分神照拂這位嬌弱的姑娘,一面卻焦慮而急切的出言阻止那即將發生的慘劇!

隨著環立四周的數十名灰衣大漢那尖銳目光的注視,長離一梟已呵呵笑道。”小兄弟,須知放虎歸山,將來遺患無窮麼?”

長離一梟此刻神態之間,已轉成和藹慈祥無比,與江青說話,更是透出一股親切真摯的意味,聽得周遭環立數十名長離島人,個個心頭納悶無比,因為,他們在跟隨長離一梟以來,尚是首次看見島主如此親切的對人說話!

這好似嚴寒的霜雪之天,突然升起一輪溫暖和煦的太陽一般,不是透著有些奇異,難得一見麼?

江青疲憊的一笑,道:“衛前輩,尚請俯念在下處境,並念冤家宜解不宜結之旨,多予成全。在下苦衷,前輩想已知悉。”

長離一梟心中一哂,忖道:“唉,這位小兄弟,真是個情種啊!”

想著,他已微微頷首,沉聲道:“也罷,為了你,那怕日後再多些麻煩,也是值得的!”

江青面上掠過一陣欣慰的神色,他孱弱的笑道:“多謝前輩,在下有生之日,必不忘懷前輩如此愛護成全之恩!”

長離一梟和煦的一笑,正待說話……沉沉的夜空中,一陣淒厲如鬼號般的長笑,已自遠處以駭人聞的快速,搖曳而至!其聲音之慘厲悠長,實令人毛髮悚然,心驚膽戰。

長離一梟神色微變,將手一揮,已凝神向笑聲來處望去。

四周的長離島壯士,亦迅速的散立戒備,行動俐落已極。

這時,那淒厲刺耳的笑聲更近,一條黑影,已彷若凌空虛渡般欻然掠至!

邪神門徙……銀色假面

銀色假面

長離一梟面色沉凝,望著這如鬼魅般突如其來的人影,他唇角的那抹奇特微笑,已在那人飄然而落的身形下,逐漸消失。

於是,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一個身材枯槁,著黑色衣衫的人,已站立於草坪之中。

這時,四周所有的人,皆不由全身機伶伶的一顫,因為,他們此刻所看到的來人面孔!

這人的面部五官,死板得毫無一絲感情,而且,更閃耀著燦然的銀色光彩!

由她腦後披拂的長髮看來,竟然尚是一個女子!

這戴著銀色面具的女子,更缺跛著一條右腿,此刻,如一具殭屍般站在那裡,陰森得不帶一絲活人的氣息!

長離一梟尖銳而深沉的目光,自這女子面具四周精緻雕鏤的花紋,移轉到她跛著的那隻右腳,然後又轉到她腋下所架持的一條葛藤柺杖。

空氣在剎那間凝結了,沉默與緊張,如一張無形的網,緩緩籠罩於四周,每個人的面孔,都因過度的驚異而顯得有些微微扭曲。

長離一梟依舊穩如山嶽,卓立不動,雖然,他內心之中,也因為這女子怪異的形態及精深的功力而微生驚疑,但日積月累的經驗與洗練,仍使他面部的表情鎮定如恆,毫無異態。

他雙眸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