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生氣,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在大廳裡來回踱著腳步,抬手看了下手錶,面帶微笑的說:“你兒子該放學了吧,你不打算去接兒子嗎。”

我心頭一緊,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李佳是我的命門,哪怕拼命也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兒子。

我激動地站起來,滿面怒容地說,這是在中國,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們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們,不要想打我兒子的主意,不然有關單位饒不了你們。

“吳大師”一伸手又把我摁在座椅上。

這時候有人拉開門,從門外走進來一對青年男女,好像以前在這兒住過,感覺有點面熟,說是要開房。

那個姓李的面帶笑容的說了句:“不好意思,開滿了,現在沒有房。”

我雙手有點顫抖,拼命地向那個有點面熟的男人擠眼。

可惜他並沒有領會我的意思,帶著女人往門外走出去。

姓李的又朝向我,問到:“考慮好了嗎,可以給我說在哪兒了嗎。”

我繼續強硬:“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整個房子你都找完了,想要什麼你只管找,這房子裡只要有,你儘管拿走,只要不傷害我兒子。”

“吳大師”站在我旁邊,一手抓著我衣領,右手緊緊攥成一個碩大的拳頭,看架勢恨不得馬上動手打人的樣子。

我看到姓李的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動手。

眼看著牆壁上鐘錶到了放學時間。無奈我放低姿態,問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有什麼事明說吧,只要能幫得上忙我一定會幫你們。不然你們開好房了,先去房間休息一下,學校現在該放學了,我先去接兒子,回來再找你們談。

我心裡最壞的打算,稍有不慎,他們會迅速置我於死地。只要想辦法脫離開他們的控制,我就可以報警求助,能保證李佳和我的人身安全,其它都不算事。

心裡想著在茶臺、或者座椅上留下點明顯的標記,以期後面有人能注意到線索,可是在“吳大師”的嚴密關注下,根本沒有機會。

門外停下兩輛捷達轎車,掛著北海牌照。如果他們來脅迫我,這車牌照大機率是假的。

兩個身材健壯、像是打手的人開啟車門走進來,對著姓李的稍微低下頭、恭敬地口吻說“接到了”。

我扭過頭,目瞪口呆、驚慌失措地看到第一輛車窗上,李佳坐在後排一個男人的身邊,正在往我們這個方向看過來……

我心裡一下子就慌了,故作鎮靜,虛張聲勢地說,你們不要亂來,趕緊讓我兒子下來,不要嚇著他,這兒離派出所很近,有什麼動靜他們馬上就會出警的。

我有點恨自己,見到他們前來北海,還熱情地坐這兒燒水泡茶、以禮相待招待他們,這就是幾隻該千刀萬剮的餓狼啊。我和李佳現在就是對方砧板上的魚肉,可惜兒子還那麼小。

我應該坐在吧檯裡面,說不定有機會偷偷地用固定電話去撥打一個110,最壞的結果,吧檯下面也離攝像頭最近的地方,可以把我們拍攝的更清楚一點。

就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姓李的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把我和李佳帶走了,還裝模作樣地把大門鎖好,掛上“有事外出、暫停營業”的牌子。

很久以後阿慧分析,在他倆剛進來的時候是我唯一逃出去的機會,看著他倆走進店裡,馬上找藉口走出去到學校接李佳。

我晃了晃頭,當時的情況下,誰能想到竟然會這樣子,要是都有後知後覺的能力,這社會也就太平了。

兩個人開一輛車。載著姓李的在前面,一個滿臉橫肉、絡腮鬍子、脖子後面露出紋身的黑大個子,先前坐在李佳旁邊的那個人開著車,“吳大師”和我跟李佳坐在後面,怕嚇著李佳,我什麼也不敢亂說。

很快出了城,兩輛車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