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路”,其實並不算真正的“路”----權且稱它是“路”吧。

一路上不是戈壁灘、沙漠邊、就是懸崖峭壁,難得看到幾棵樹。

就這條“路”也是在發現山洞遺址以後才慢慢摸索出來的,越野效能好的車子勉強能走。

在“路”上手機沒有了訊號,三輛車不敢離太遠,超過500米對講機就聽不到了。

縣上出發的時候天晴的好好的,走到半路天空灰濛濛的下起了小雨,落在車前的擋風玻璃上全是泥點,雨刮不停也刮不乾淨,不時地需要停下車來,用玻璃水、瓶裝水、溼毛巾把玻璃擦拭乾淨,不然看不清路。

去過西北、或者在西北生活過的人知道,下小雨落在車上都是泥點,不像內地雨水落下來還是清澈純淨的水。路也模糊起來,十幾米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對講機裡傳來聲音說前面下坡路滑,注意安全。

原本傍晚可以到達的阿克翁阿斯登克大本營看樣子是到不了了。

在一個山坡靠近山頂的地方,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躲雨的小山洞,另外一面是不算太陡的山坡。

邊防人員安排,現在下這麼大的雨不好走夜路,太危險了,今晚在這兒休息。

原以為當天可以到達,沒有準備野外宿營的帳篷。

只好湊合著在小山洞燒開水吃點東西、短暫休整。

邊防同志還有心情開玩笑說,要是有野生動物,開槍打來一隻,在這兒烤著吃該有多好。

說著話,聽到雨霧中的夜幕下,飛過幾只大大的什麼鳥,看不清楚,像烏鴉一樣“呱--呱--”叫了幾聲。

他倆“呸--呸--”往地上吐了幾口唾沫,說了聲“不吉利”。

三輛車上一共八個人,約好了每兩人一組依次換班警戒,各自回到車上休息。

阿拉奇的山區,白天最高溫度二十度,夜晚一下子急劇下降到只有三、四度。

為了避免二氧化碳中毒,邊防的同志一再叮囑,三輛車也不敢開著發動機吹空調。劉潔冷的直打哆嗦,伸出手讓我摸摸是不是很涼,潛意識裡有一種對於劉叔的尊重,我不願意去和他女兒產生肢體上的接觸,哪怕僅僅是摸一下她的手。我跪在駕駛座上,從駕駛座上方有限的空間,費力的從後面扯過來一條棉被。

我倆都儘量往駕駛室中間的位置靠攏,隔著檔位控制器、剎車把手、緊挨在一起。把被子橫過來,剛好把正副駕駛座的倆人都蓋上。她脫掉鞋子,把腳貼著我的腿部、緊緊地裹在被子裡面。我害怕腳臭味能把她燻跑,沒有好意思脫掉鞋子,極力忍受著腳凍得疼痛帶來的不舒服感覺。

好在帶來的不是南方常見的那種不耐寒的絲綿被,是真正的西北優質長絨棉做成的厚厚的棉被,蓋在身上暖暖的。

和劉潔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看著前面那輛車裡還亮著頂燈,放下心來準備睡一會。

剛剛全身暖和一點,放鬆了慢慢進入夢鄉。劉潔不好意思的拉著我的胳膊扯醒了我,她內急急得不得了,荒山野嶺的,又害怕黢黑的外面有蛇蟲野獸,想讓我陪著她下車去方便一下。

男人好辦一點,剛才吃了東西,我們幾個人都是隔著車站在劉潔看不到的地方,就地“嘩嘩”的解決。

我看了眼前面那輛車內亮著的頂燈、車外面雨下的更大了。心裡暗暗嘀咕,剛才你怎麼不方便一下再上車?

西北地區常年乾旱少雨,我們這次沒有準備雨傘。

看來確實是著急,我還沒有答應、她已經穿上了鞋子。

這是劉叔的女兒,這麼黑的夜晚、下著這麼大的雨、在野外冷颼颼、光禿禿的山坡上,這種情況下提出讓我陪她下車去方便一下,沒有辦法推辭啊。

我稍微遲疑一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