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口音的普通話,感覺還不錯,掛在嘴上的一句話“阿達西”(兄弟),還送我一把製作精美的小刀,是沙雅還是英吉沙?

院子靠公路大門旁一排十幾個爐子,他們叫“饢坑”,四五個人不停的做著芝麻饢,皮牙子饢,花生碎饢,瓜子仁饢,窩窩饢,好幾種。剛做好的口感不錯,當時的價格賣兩塊錢,每天打包好一包包的連同宰殺好的羊肉一起送出去。

和老家5毛錢一個的燒餅味道各有千秋吧,總是不由自主的就把它們聯絡起來,有時候不做飯,或者幹活太累,我就過去買一個回來將就一下、算是吃飯了。

每天晚上宰殺羊的慘叫聲,羶腥的氣味,隔壁小美女的說話聲,睡不好,真的睡不好,上下班還不方便,真的不知道怎麼就在那兒住了好幾個月。

房子背後有一座山,不太高,最多不超過100米,當然科學一點說“海拔”高一些。都是那種黃不拉幾的石頭,一砸就爛,一點都不結實。不像北方的那種青石頭山,隨你砸,能砸爛算你狠。

不太陡的山坡上長滿了一米多高的蕨類植物,許叔說那是“黃狗蕨”,根莖是一種優質的藥材,還拿給我一小塊,在物流公司幹活,避免不了磕磕碰碰,哪兒蹭破一點皮,弄一點黃狗蕨摁上很快就止血了。

快到山頂的位置有一處古色古香的六角亭子,因為這塊地方快要拆遷,破舊不堪的、也沒有人出錢維修,琉璃瓦掉的滿地都是,亭子裡的凳子也是支離破碎,滿目蕭條的感覺。

週末房東女兒休息回來,非得把正在睡覺的我從床上拉起來,臉都沒有洗、吃了個饢,就陪著她爬到山頂幫她拍照,真的不知道那麼好的雅興。

不知道她怎麼可以那麼大膽,推開我的門進來,連敲門這個動作都省略了,萬一……我說的萬一,我要是沒穿衣服,得有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