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慢慢的好了,我把摩托車推出來洗了一下。

看到那塊讓我頭骨破裂、大半年不能做事、拳頭大的“鐵疙瘩”,正安靜的躺在摩托車裝電池的盒子裡,拿出來看看,琢磨良久,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恰好它的其中一個面是平的,看書時可以壓書,權當一方鎮紙使用吧。

為了不讓自己太過清閒無聊,接下來幾天,偶爾出去逛逛,世界之窗、民俗村、歡樂谷、華僑城、大梅沙、蛇口、中英街。

睡眼朦朧中,外面傳來“砰砰”的敲門聲,我看了下時間,深夜一點四十五分,這麼晚了誰敲門?在深圳我又沒有什麼熟人。

睡意闌珊,迷迷糊糊地開啟房門。我認出來是年輕的女鄰居、一頭溼淋淋的秀髮、穿著睡袍、趿拉著溼漉漉地拖鞋、侷促不安地站在我門口。

我問她:“有什麼事嗎?”

她有些慌張、不好意思地解釋,正在沖涼,水閥莫名其妙的爆了。打電話給物業,對方稱這麼晚了,沒辦法找人來修,讓她先把閥門關掉,天亮了再安排人來檢視情況。

她慌里慌張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進水閥門安裝在什麼地方,衛生間裡的水已經開始往客廳蔓延,實在沒辦法她才敲我的門,想請我過去幫一下把進水閥門關掉,等天亮後物業的人上班了再修。

我問:“你打電話給房東了嗎,房東肯定知道閥門在哪兒。”

她說打了:“房東習慣晚上把手機關機,又不知道房東家的固定電話號碼。”

我只好裸著上身、穿著短褲、拖鞋隨她過去看看情況。找遍了衛生間、廚房的角落,確實沒有找到閥門的位置。

最終拉開門,在樓道的水電通道豎井,把這一層七八戶房間的總閥給關了。

想了一下不行。她這邊的水不往外流了,等天亮鄰居們起床後上廁所、刷牙洗臉、做早餐發現沒有水,還不叫翻天啊。

想辦法把那個斷掉的角閥先堵起來吧,可是一個單身獨居的年輕女人,家裡哪裡會有這麼多的工具?

我回到我的房子,拿來掃把,用菜刀截斷一小截木把,砍成一個木塞、找塑膠薄膜纏了,當鎮紙用的鐵疙瘩做錘子使用,把臨時做成的木塞給敲進斷裂的角閥。

然後又把樓層的水管總閥開啟,安慰她先不用管,先睡覺吧,等天亮讓物業過來處理。

她站在門口說了“謝謝”,又不好意思地問我,剛才把洗髮水抹在頭髮上了,還沒有衝乾淨,能不能借用我的衛生間衝一下涼,起碼把頭髮上的洗髮水泡沫沖洗掉。

我無奈地笑了笑,“你去洗吧”。

一時間睏意又湧上來,顧不得等她離開,隔著衛生間門說了一聲“離開時幫我關門”,很快地就又一次呼呼大睡,不知道她幾點離開的。

下午騎摩托車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回來剛開啟房門,把鑰匙從鎖孔拔出來的時候,美女鄰居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又略帶歉意地站在門口和我說話,想讓我過去再幫她看一下,有什麼辦法能很快的把那個閥門修好,因為這件事,她今天請假沒有去上班。

我問:“不是物業過來幫你處理的嗎?”

她解釋小區的物業部門沒有水電工、是在外面喊合作的師傅上門維修。要把角閥那一塊瓷磚先敲掉,讓隱藏著牆裡面的水管暴露出來,把那個斷在裡面的角閥連同水管剪掉一截、換上新的水管。然後用水泥把牆壁抹平,等水泥幹了,再貼上和原來顏色相同的瓷磚。光是尋找和原來相同的瓷磚都不知道要跑多少店家才能找到……

我說:“人家有方案了,按著這樣做就行了啊。”

她有點尷尬:“牽連到費用。師傅提出的方案需要三天才能完全弄好,連工帶料錢一共需要2000塊。”

2000塊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