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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妍紅了眼眶：&ldo;侯爺、怎麼傷的這樣重?&rdo;

裴宣說道：&ldo;在鎮撫司當差，如刀口舔血，算不了什麼。&rdo;

謝知妍忙搖頭說道：&ldo;侯爺千萬別這麼說，就算是為了妾身，也要善自保重才好。侯爺若有個三長兩短，妾身將何所望?&rdo;

裴宣垂了眼皮：&ldo;夫人出身高門，自然有千條路。&rdo;

謝知妍凝視著他：&ldo;侯爺是這樣想我的嗎?&rdo;

裴宣閉上雙眼：&ldo;我有些累了，夫人還是及早回府吧。以後……不用特來看我，等我好了自會回去。&rdo;

謝知妍頓了頓，終於扶著他的手臂，在床前跪了下去：&ldo;我不回去，侯爺讓我留下來，至少可以端茶送湯，好歹伺候的侯爺好了，妾身也能安心。&rdo;

裴宣轉頭瞥著她，忽地外頭有人來道：&ldo;康王府的堂官李大人到了。&rdo;

裴宣道：&ldo;你先回去吧。&rdo;

謝知妍叫道：&ldo;侯爺!&rdo;

裴宣的語氣變得緩和了些：&ldo;你去吧。這裡還有正事，不是婦人該呆的地方。&rdo;

謝知妍自然聽了出來，當下不敢違拗，因含淚起身：&ldo;那我、改天再來探望侯爺。&rdo;

她擦了擦淚轉身往外，還未出門，就跟康王府的李長史打了個照面。

這李長史認得是永寧侯夫人，便向著謝知妍拱手行禮，才入內拜見裴宣。

裴宣勉強撐著起身，李長史忙不迭地扶著，含笑道：&ldo;殿下知道指揮使傷重，本不想打擾，但是有兩句話還是得當面問一問。&rdo;

裴宣道：&ldo;請說。&rdo;

李長史說道：&ldo;昨兒世子來過後，康王殿下詢問賊人劫囚、以及為何而死之事，世子說，那匪首是死在裴侯爺的刀下?&rdo;

裴宣聽到這裡，一笑：&ldo;世子大概有所不知的，殺死管凌北其實並不是我的功勞，是張侍郎借了我的刀而已。&rdo;

&ldo;哦，&rdo;李長史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ldo;那麼這種說法其實也沒有錯，畢竟殺死了那匪首的刀，的確是侯爺您的。&rdo;

面對李長史投過來的會心的眼神，裴宣的心底卻想起昨日張制錦及時趕到，以及那雷霆萬鈞誅滅管凌北的一擊。

&ldo;不，&rdo;裴宣淡淡的，口吻卻堅決，&ldo;下官知道王爺的抬舉之意，但是昨兒在現場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那賊人的確是死在張侍郎的手下。且如果沒有張侍郎，只怕下官的性命也不保了。&rdo;

&ldo;誒，話不要這樣說，照我看，是侯爺您太過自謙了，實不相瞞，&rdo;康王府的堂官仍是滿面泰然自若的笑，悄聲道：&ldo;其實我先前已經詢問過鎮撫司、兵馬司以及順天府的人，已經將內情知道的很清楚了，當時明明是指揮使拼命跟那逆賊拼鬥了一番，已經讓那逆賊沒了氣力，至於後來張侍郎突然出現，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且撿了個便宜罷了，且還是指揮使您把刀扔給了張侍郎，侍郎才順便得手的，所以算起來仍是是指揮使的功勞最大。&rdo;

裴宣聽他一句句說來，倒的確是有些順理成章，他本來傷重，強打精神說了半天，已經有些氣力不支。

且裴宣心裡也知道，這李長史走這一趟，只怕只是來告訴他康王殿下的意思，康王擺明瞭是不想讓這功勞落到張制錦那裡去。

裴宣輕咳了聲，胸口隱隱作痛，他不再多話，只是閉著眼睛輕輕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