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斷續,最讓人驚訝的是她手裡還抱著一個靈牌位。

這著實有一點嚇著林墜玉了,可能是斷續一路跑來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此時門外陸續趕過來一些府裡的下人丫鬟,鍾靈兮正巧在茯苓那兒,茯苓也是聽到風聲立刻就拉著鍾靈兮一塊過來了。

所以當鍾靈兮和茯苓到了謝凌霜書房那兒時候,看到的場景便是這樣的。

斷續抱著個牌位跪坐在門口,整個人神神叨叨渾渾噩噩感覺已經瘋癲了,嘴裡還時不時冒出幾句別人聽不懂的話。

茯苓看到斷續這幅模樣,終究有些不忍,脫下了自己的罩衫想給斷續披上去,誰知道斷續一看到茯苓,立刻像鬼魅一般張大眼睛死死抓著茯苓的手腕不放,在那裡尖叫道:“就她!是她害你的,不是我,你要找人報復別找我,去找她!找她!”

如今周圍都是人,眼看著斷續就要開始胡言亂語了,林墜玉立刻衝上去一把捂住了斷續的嘴,然後把她拖到一邊,原地的茯苓還有些在發愣。

林墜玉狠狠堵著斷續的嘴,在那裡發狠地看著下人和護衛罵道:“還愣著?趕緊來把人給拉走啊!二姨娘瘋了,快點把她拉下去!”

幾個護衛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上去剛準備拉斷續,誰知就在這一刻,天上忽然落下了幾滴紅色血雨。

大滴大滴濃稠的血雨滴下來,每一滴都重重砸在地面上,彷彿有人在天上流下的血淚。

如果說剛才某些人還能夠強裝鎮定,此刻這一茬,真的是把人的膽都嚇破了。

茯苓後退幾步,滿臉蒼白,林墜玉也是張著嘴一個音節發不出。

斷續卻一下子掙脫了護衛的禁錮,跳起來大笑著哭道:“她來了,她來索命了,哈哈哈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林墜玉和茯苓已經嚇得腿都軟了。

而此刻,唯一一個鎮定自若的人,恐怕只有溫卿侯謝凌霜了。他依舊是玉樹臨風地站在那裡,一副身懷大義的樣子。

隨後,他嘴角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走進斷續身邊,將她輕柔地擁在了懷裡,輕拍她的背脊,軟言細語在她耳邊撫慰道:“續兒,你病了。不要說話,回去休息吧。”

果真是本朝第一影帝,演技不是蓋的!

斷續雖然神志不清了,但是很奇怪的是她只聽謝凌霜一個人的話,此時反而安靜了下來,垂著頭一言不發。

謝凌霜則是目光淡淡地看著地上剛才飄下來的幾滴血雨,然後目光微瀾,對丫鬟們道:“去把這兒打掃下。”然後他又摸了幾下斷續的頭髮起身道,“我回去會細查這件事,先散了,但是如果讓我發現有嚼舌根的,一律嚴懲。”

下人們珊珊散去,林墜玉和茯苓也是揉著自己胸口深深的喘著氣,謝凌霜挺直腰桿地提步打算離開,一派英岸之姿。

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就要結束的時候,一陣冰冷至極的鬼風吹了進來,夾雜著燭火的味道。

那陣風輕撩珠簾,夜風凌波,吹開了書房內的白色垂簾,那垂簾後是一張藤椅,謝凌霜平日裡累了就會在那張藤椅上小憩片刻,而此時此刻,那張藤椅上竟然掛著一件白色的喪服。

剎那間,茯苓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鍾寐來了?

鍾寐是不是來了!

鍾靈兮只看到謝凌霜臉色一陣慘白掠過,他的手臂在那一瞬間有片刻小幅度地顫抖,但是很快,他又恢復了鎮定,那雙冰峰般的眼眸看著眾人道:“那是我的褻衣,墜玉,幫我拿去洗了。”

林墜玉已經嚇得牙齒都打顫了,根本不想去碰那東西,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分明是一件喪服啊!

但是謝凌霜非要說那是褻衣,還要林墜玉去拿,她就只好硬著頭皮去拿了,就在她的指尖剛剛要觸碰到那喪服的時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