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寢宮,先是將宮中的瓷器玉器砸了好幾件,然後再喝退所有太監宮女,只留下自己的心腹。

玉君武讓自己的心腹去僱殺手,謀劃除掉柳親王與喬段。

梨清擔憂玉君武真的生出什麼事端,連忙出宮,想去柳親王的府上通知柳親王此事。剛出宮門,梨清就覺得心裡發慌,有些不安寧。

梨清在天界是出了名的清淡,幾乎沒有什麼情緒波動,而此番心中莫名不安,著實奇怪。梨清掐指一算,卻臉色大變。

梨清右手的拇指還停留在中指的指節上,他抿著唇,皺起了眉,抬頭看向天空。梨清那堪比女子的容顏上生出了幾分憂愁,讓見者都生出幾分疼惜,若不是他此刻還隱著身,怕真是有人會上前去問他為何事憂愁。

梨清右手化為拳,眉間皺起的刻度加深了一點。梨清心中猶豫,白若又出禍事,現在必須去為她解決,可是……柳親王這邊……

罷了罷了,凡人萬事皆有定數,白若的事,決不能聽由天命!

***

白若與玉君賢說了妖兵之事的那個晚上,白若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身上的仙氣正在漸漸流逝,白若捏訣試了試仙術,可她得仙術依舊,不增不減,沒有改變。那為何,身上仙氣會漸漸流逝?難道……

白若的猜疑讓她坐立不安,她掐指卜算,奈何她的修為不深,算不出什麼。

仙有仙氣才稱職為仙,若是沒了仙氣,那就不能立足於天界。是個不人不仙,不妖不道的異類。

白若手中捏訣,想要把這事告訴梨清,但白若手中的法術漸漸消退下去。白若半掩水眸,梨清幫過自己很多,而自己從未與梨清做過什麼,自己怎麼可以一出了什麼事情就去麻煩梨清,自己欠梨清的實在太多了。

白若想去帳外透透去,剛掀開帳簾,白若就被人從後抱住。白若的頭剛好靠在那人的胸膛,那人的雙手將白若的腰摟住,頭抵在白若的肩上。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梨香,身上總是帶著些冰涼。

“梨清。”白若放下掀帳簾的手,轉身面對著梨清,卻低著頭,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要去天界一趟。”梨清還是抱著白若。

“你……都知道了?”梨清是上仙,資歷與修為都高出她許多,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呢。

梨清的手搭在白若的肩上,對白若交代道:“此去天界,可能還需過些時日才回來,樊都現在……”

“梨清。”白若叫住梨清,低頭輕言道:“這是我的事啊,你……為我做過太多了……”

“我不能讓你成為不人不仙的異類,我不能讓你被眾仙排擠。”梨清說:“無礙,一切有我。”

“可是……”白若還是覺得過不去,她欠梨清的,太多了。

梨清的手覆上白若的面頰,將她的臉抬了起來,看見她眼中閃動的淚光,笑了,猶如夜空中煙花盛開的瞬間,明亮璀璨:“若兒能記得我的好,那便足夠了。”

“樊都還有事情沒有解決,玉君賢這邊他自己應能應付,若兒即刻去樊都替我看著柳親王與喬段,恐他們二人將有性命之憂。”

說到玉君賢,白若為他的那五千妖兵擔憂,張口想要告訴梨清,卻答應過玉君賢不得告訴任何人,白若微微蹙眉想了想,閉了口,什麼都沒說。

梨清見白若張口閉口,問道:“有事?”

白若搖頭:“沒事。只是……你非去天界不可?我非去樊都不可?”若是她走了,玉君賢不依約將妖兵退還又該如何?依約……玉君賢似乎和她並沒有約定。

梨清點頭:“柳親王與喬大人為人正直,對玉君賢日後肯定會有所幫助。我要保護你,你要替我去保護他們。”

“那你……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