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立連忙上前拉住夜雪,阻止她那近似瘋狂的舉動。

“不!他們要帶走顏烈,他離開就不會再回來了!”夜雪掙脫開顏立拉住她的手,衝到顏烈面前。

“你會醒過來的對不對?”夜雪緊緊地握著顏烈的手,對著昏迷中的顏烈說。

“小姐,請你不要這樣,我們要為病人進行手術。”愛德華醫生上前說。

“顏烈……”

顏烈被推進手術室,手術室門口那個寫著手術中的燈亮起,那扇門緊閉著。

手術室裡進行著緊張的手術,醫生和護士們都在爭分奪秒。

夜雪靠在牆上,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扇門。她只能不斷地祈禱著,祈禱顏烈平安無事,祈禱上天不要那麼快就奪走顏烈的生命。不管要她付出多大的代價,她寧願此刻躺在手術室裡的人是她,而不是顏烈。

他總是溫柔地看著她,她冷的時候,他什麼也不說,靜靜地把自己的外套讓她穿上,她哭泣的時候,他總是溫柔地擦乾她的眼淚,把她的頭貼緊他的胸口,有多久沒有這樣感動過,顏烈總是這樣地保護她,在她最痛苦的時候,總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不發一言,卻總是給她安慰。他知道她的童年,他讓她躲進他的避風港,他的肩膀讓她依靠,他默默地給了她這麼多,卻不曾想過他自己。

她為另外一個男人痛苦流淚,他卻陪著她一起淋雨,執意地守護著她,她的任性,他總是包容,不曾要求過什麼,只是在一旁寵溺著她,只為了兒時的一次約定,一個諾言,只為了讓她幸福……

為什麼以前她從來不曾發覺……

或許之前她愛的根本不是杜逸霖,只是他帶給她童年的小男孩的溫暖的錯覺。

她愛的原來一直是那個小男生,一直是顏烈。

她何德何能,能擁有一份如此深刻的愛。

突然,她聽到醫院的長廊裡響起了清晰的腳步聲,聲音似乎朝著這邊而來,直到來到她的身旁停下。

“夜雪。”

聽到有人叫她,夜雪抬起頭,看見顏立站在她的面前。

“顏立,這是……”夜雪有些疑惑地看著顏立旁邊的貴婦人。

“我的母親。”顏立說。

“伯母,你好。”她早該猜到的。因為她和顏烈一樣,都擁有一雙澄藍色的眼睛。

“你好。”林楓凝回以微笑,只是看得出來,笑容很無力,因為手術室裡的顏烈,現在這個時刻沒有人會真心誠意地笑出來。

顏立把夜雪拉到長廊的另一頭。有些話,或許顏烈一輩子也不會提起,但是他必須對夜雪說。

“顏烈還是選擇了回來。”顏立看著手術室緊閉著的大門,緩緩地開口。

夜雪看向顏立,他的眼神彷彿飄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還記得顏烈從小就遺傳了爸爸很嚴重的心臟病。還是很小的時候,他經常跑到大屋的陽臺去看星星,因為那時候他的身體不好,所以我們都不讓他到處亂跑,他的童年基本上是在醫院和家裡度過的,他沒有朋友,他經常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在屋前那片空曠草地上自由玩耍的孩子們。他是個不愛看電視的孩子,他的娛樂就是閱讀,還有晚上的時候,看著天上的星星。他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他懂得自己的身體和別人不同,也很少要求過什麼。他的心裡,一直認為,每個人的童年都應該是愉快的。可是有一天,他告訴我,他看到一個小女孩在河上的小橋上哭泣,他想去安慰她。他求媽媽讓他去安慰那個小女孩。作為一個母親,她當然不會答應他這樣的要求。所以每天晚上,他都會到陽臺上,看看那個小女孩是不是又來了,每次一看到那個小女孩,他就會站在陽臺上,一直陪著她,直到她離開。”顏立嘆了口氣,看了看身旁的夜雪,繼續說,“直到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