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剛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原本想要接著說出的“走狗”兩字,卻像是被突然卡住了一樣,頓住了嘴。

她很快就改成了更加禮貌的詢問。

“方遠,你剛才說的,力量的侵蝕是什麼?”霜凌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她看著方遠,等待著他的回答。

方遠咬牙切齒,緩緩地抬起頭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著急。

他像是想要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腦兒地說出來一樣,用著無比快速的語速說道:

“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口中的丹火,他人去哪兒了?都因為你的逼問,張姐她著急呼叫力量,才導致現在她對力量掌控就喪失了一些……”

方遠的額頭上隱隱有青筋跳動,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站在霜凌身後的雲無道,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動容。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此時方遠的狀態,那模樣就如同恍惚間看到自己曾經的樣子一般。

那是他抱著自己深愛著的戀人,卻眼睜睜地看著戀人在自己懷裡漸漸消逝,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時候。

這種回憶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心頭,這才讓他這個一向悲觀的人,出現了一絲共鳴。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嘗試著開口問道。

“為,為什麼力量會失控?我們使用力量時也沒有出現這種……反應……”雲無道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確定,他的眼睛裡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但此時的方遠已經完全無心再去回答什麼了,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張靜的身上。

只見方遠時不時地調動自己的力量,試圖撫平那在張靜體內,因為剛才的呼叫而變得躁動不安的力量。

她的表情略顯痛苦,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喂,那個,嗯……小子,我勸你最好還是來問我吧。看他這情況,估計是沒什麼心情再搭理你了。”

此時的燭陰已經能夠微微地僵硬活動了兩下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臺許久未被啟動的機器,艱難地開始運轉起來。

但是他還是無法完全靈活地控制自己的身體,時不時地就會突然僵硬一下,就像齒輪突然卡殼一樣。

但此時他已經大概能夠行動了,顯然是那股限制他行動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消散,依然像一團陰霾一樣籠罩著他的身體才導致的。

此時他邊說著邊提醒著雲無道,在說到這裡後,他無奈地在那僵硬的動作下做出了他那標準的動作,用手單手扶住腦袋,緩緩地、略顯笨拙地晃了晃頭,那動作裡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無奈。

才繼續的說道:“唉,說實在點,為什麼一定要分個你死我活?說實在點兒,我們的教會也不是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燭陰的眼神裡帶著一絲迷茫,又像是在質問著什麼,他看著周圍的人,似乎在等待著一個答案。

“所以,你知道,方遠剛才提到的,力量的侵蝕——”

雲無道的眼睛緩緩看向了燭陰,那眼中帶著一抹疑惑,就像是平靜的湖面上泛起的一絲漣漪。他的話卻只說了一半,像是有什麼東西梗在了喉嚨裡,欲言又止。

他那微微張開的嘴就這麼靜靜地停住了,目光緊緊地鎖定著燭陰,看著那人緩緩地靠近自己。

“對,我當然知道。畢竟這是每一個天宿命星在混到一定資質以後,都會知道的「真相」。”

燭陰一邊說著,一邊不緊不慢地將身上裹著的斗篷摘了下來。

那斗篷在他手中像是一片破布一般,被他隨手就朝著地上扔去,斗篷落地時還揚起了一小片灰塵,上面染著的怪物血漬在灰塵中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燭陰的斗篷底下,是一套帶長袖的戰鬥服,那衣服顯得極為幹練。

不管是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