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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徠心頭暗驚,微微欠著身又把傅燕生眼色窺瞧。但見那一人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笑意,點了下頭。
肖徠懂了!
他單膝跪下,向著眼前的小孩子臣服:“天下只有一個江湖,江湖裡只有一個凌家,這場戲,少當主看得盡興否?”
凌鳶偏頭,挑眼看螭璃,牽唇好戲謔:“諸位兄弟盡興否?”
簷下門內倏然跪倒一片,山呼海嘯,三聲喝:“衝!衝!衝!”
凌鳶仰頭望天穹,復孩童樣頑皮地笑起來:“莫無居士可別輸了呀!”她眉眼落下來,望住身側的沈嵁,“不然這江南怕是要姓凌了!”
楊安的身邊,螭璃女的身邊,有實力的屬下列成了行。群戰即將開始!
第48章 【二】
何謂騎虎難下,此刻楊安終於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造詞人所欲傳達的險惡。
那是虎啊!陸上最強的兇獸,若非擁有令其臣服的力量,如何能輕易坐上它的脊背?屈辱只會激怒野獸的自尊心,它會掙扎,拼命甩脫束縛,落地的騎手便將迎來死期。
可眼前的兇獸楊安已無可能降服!
即便沒有搭載凌家這條船,沈嵁武力上的強悍已足夠讓楊安知難而退。他原是知道華亭有個沈家,知道未名莊的女婿是沈家的嫡子。沈彥鈞的刀法是家傳,楊安聽說過;沈彥鈞的刀法沒有傳給嫡子而是悉心教給了庶出的長子沈嵁,這個楊安也聽說過。少年雙刀揚名,沈嵁在江南的武林裡從不去爭一個排名,但江湖有他,江湖人見過他雙刀的凌厲,曉得他名符其實。
然而這個江湖皆知的沈嵁也是片面的。原來他習過未名莊的內功心法,原來他還身懷佛門武學。
九曜星君的尚三爺已經退居幕後十數年了,江湖的後起之秀鮮有人再有幸目睹他的掌法與僧刀,更不會知曉十數年裡他破例收了徒,將自創的武功也完善至臻。他的徒弟是沈嵁,排山倒海的勁勢壓迫著楊安記住了,武林有一門新學——千燈照佛影。
楊安明白自己贏不了。而且他不敢贏!那名小小的少女已經以代言人的身份替背後倚靠的家族發出宣言:沈嵁輸,便是未名莊輸!那一刻,凌家會取代未名莊挑戰江南,元來賭坊將成為宣戰的獻祭。
可楊安也不敢輸!
其他人的失敗可以是棄械臣服,唯有他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沈嵁要他死!他的話,他踏出的每一步,揮舞的每一刀,都明明白白告訴楊安他取命的決心。
楊安騎在名為“進退維谷”的猛虎身上,眼前彷彿只看見一條路。死路!
那麼,就痛快盡興地拼一死吧!
長棍擔上肩,足下踏馬,身沉力蓄,至招來襲。
——逍遙路,蕩千山!
一頭撬,一頭壓,長棍橫在肩上苦苦支撐。無奈力不均,衡驟破,棍梢猛然彈起當頭打落。
沈嵁雙刀合起,移步錯身,舉刀過頂,刀背迎上。金戈交鋒,勢難消,直將刀刃壓向沈嵁肩頭。他碾足跨立急卸勁,竟不得住。鐵棍凌厲,懸於肩上一寸,沈嵁單足滑開一字弓步,生生叫楊安迫了下去。
簷下的凌鳶被圍在三層護衛後頭,旁觀這一場激鬥,不由得喊出聲來:“小心!”
沈嵁面容上的冷淡不知是強作的鎮定,抑或當真成竹在胸,倒有餘力回應一聲:“無妨!”
便見握住刀柄的雙手慢慢向上抬,刀背承著鐵棍隨之被一點一點頂起,沈嵁站了起來,足下揚起一陣旋風。
——刀佛合一,溼婆淨天!
創造的前提是毀滅,除惡除魔除世間所有的苦厄。沈嵁的雙刀再分,短刀貼著棍身旋風般削回去,挾起的刀氣劈開了土地,劈開了牆體,劈開了來不及躲避的身軀。
楊安在後